那天许昌远在门外骂了很久,久到祁落耳朵自动屏蔽。

    炎华宫中殿的大门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即使所有人都认为穆南生明天就要死了,但仍然没人敢闯进这间屋子。

    之前有丫鬟们在这莫名失踪,导致很多人都觉得炎华宫恐怕还有结界禁制,不敢贸然闯入。

    祁落紧紧捏着穆南生的手,说不上是真的给他取暖还是为求一时心安。

    余热褪去,她掌心依然浸出细密的汗,黏在穆南生的手上。

    男人不禁蹙眉,心想你就这点胆子,也敢在我炎华宫待着。

    许昌远走时还撂了狠话。

    他必要将祁落带走,“明天穆南生盖棺后,这炎华宫就归我们左使了,到时我看谁看能护着你!”

    气哼哼地拂袖离去,今天众目睽睽下被小丫头给击倒在地甚至于差点丢了性命,他老脸都丢尽了。

    明日,明日一定要找个替死鬼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六偷出去。

    到时定要将她锁在屋子里,狠狠折磨才行。

    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黑衣守卫忧心忡忡地转身问队长:“这丫鬟不过筑基期而已,怎能使得出火云术?”

    虽然祁落的火云术依旧是个半吊子,在他们守卫眼中属于小孩过家家的程度。

    但筑基期是绝没有这等灵力的。

    队长目色沉沉:“兴许就是一时气急,灵台反噬了。”

    他的灵识不会出错,那丫鬟使出火云术后,仍然是筑基期。

    “这事先不要禀报左使,”队长暗声道,“许主管也只是来送棺材而已。”

    众守卫心下了然,谁也不愿意担上监管不力的罪名,纷纷点头。

    经过今天这一遭,祁落在殿内呆坐了许久。

    她脑中纷纷扰扰出现了很多事情,但最终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和答案。

    镜门守卫森严,以她现在的能耐不可能逃出去,而穆南生如今约莫着是靠不住了,说不定明天他都要一命呜呼了。

    许昌远今天受了奇耻大辱,定不会放过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兴许,明日自己还是要落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