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军蒺藜小队所在军区,位于枫叶海以东,玛纳普以北。因为位于绝对的边境,此地没有普通民众,只有军队盘踞,蒺藜小队作为二十一军的头部精英,在军中具有极大的自由。

    这份自由,包括对海岸军团内特殊任务的竞争。同时,他们完完全全听从军令,一切以军区命令为主,极致地贴近权利中心,以至于他们足以在军中横行霸道,不怕某些有首长撑腰的无赖二代三代。

    因为曲放的临时调令,他们被迫放弃与灰狼小队的人头竞争任务,等待曲放到来后一起赶赴完全无挑战力的收缴任务。

    蒺藜的队长秦苏安是相当优秀的领导,对外作战经验丰富,对内事务处事老练,是他劝下忿忿不平的副队,做出等待曲放的决定。

    哨兵们,尤其是他们这种被兽性折磨最深的高级哨兵,他们最喜爱宣泄愤怒与焦躁时的快感。这份快感可以来自性欲,但更多来自直接的血液四溅,来自最热气腾腾的杀戮。

    没有哪位忠诚军令的战士能拒绝人头任务,谁会讨厌撕开血肉时那瞬的幸福与兴奋呢?

    然而这份难得的快乐,被曲放这位曲家的独子打断,只因为他来自曲家,而曲家的老首长还精神奕奕。他们本不怕这些家族出身的士兵,可还是被队长强制列队欢迎。

    于是,初到蒺藜小队的曲放,直接被队员不忿的目光淹没。

    在秦队长的简单介绍下,曲放规规矩矩地冲面前的一排队友敬礼。

    他也清楚,被军区层层选拔至此的每个人,一路爬升中的关系人脉盘根错节,和他这个有长辈做靠山的底气一样足。

    精英小队的哨兵都是头部人才,是军区首长都在注意的人,他们不惧曲放。

    数道不友好视线聚焦一身,尤其这些哨兵都是极张狂无畏的铁血战士,经历过边境围困与突围,有过濒死,看过地狱。

    现在,这群如狼一般的眼睛盯着他,曲放居然有几秒的心悸,他从来顺风顺水,第一次察觉到了威胁。

    这群哨兵,比他强!

    怎能不愤怒呢?蒺藜队长秦苏安向来对各个军方势力不偏不倚,此刻却冷着脸旁观。

    那位曲家的少爷即便无措仍在努力撑起体面,站在秦队长旁边,无声地抗争。

    曲放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些哨兵,有人冷脸倒没什么,但其中怨怒嘲讽居多,而队长副队居然无视他被如此对待。

    凭什么?曲放的反骨被激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皱起,他挺直脖颈,出声喊道:“报告秦队!少校曲放,申请入队!”

    “呵——”

    副队刘强福忍着暴脾气,没有对着曲放,仍是面向队员们,却是怒喝:“咱们蒺藜,是冲锋陷阵、流血的地方!记着,你们的后背只有战友!没有军衔!你们的衣服可以用血洗,但,不能染上恶心的痞兵陋习!”

    “都是老兵了,见的人、事都不少。别前程毁在咱们蒺藜,到时候可没人给你讨说法。”

    “明白没有!”刘副队指桑骂槐地训斥,一如每日的早训,但队员们心领神会其中暗语,眼神纷纷划过脸色难看的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