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聂俊宇没脾气了,有些古怪的问: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想不起来我是谁吗?”

    纪之炜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图,难道还想让我再失忆一次?我现在明说了,我死都记得你在我最柔弱可怜、没有行动能力的时候欺负我,不让我好好撒尿,还嫌弃我尿黄火大!”

    聂俊宇看他一副被戳中痛点跳脚的模样,直接逗得笑了出来:

    “谁嫌弃你了?脱了纸尿裤的小孩子都没你这么幼稚。我的手不干净,不能碰你那里,你自己不能想想办法?”

    纪之炜立刻用身体重量把他推到洗手池那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洗手。

    聂俊宇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无端老了至少二十岁。可转念一想,纪之炜失去了记忆,现在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和刚出生的雏鸟没有区别,醒来之后只见过他,缺乏安全感,所以才这么黏人幼稚。

    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身上靠着一具沉重又滚烫的身体,还有一个左看右看的好奇脑袋,长胳膊在洗手间的柜子上翻来翻去,叮铃桄榔的响,有种不顾他死活的生命力。他一下子回想起十几天前,得知纪之炜重伤住院,昏迷不醒,在ICU外面煎熬等待的时候,他自己对满天神佛发过的誓。

    “怎么洗这么久,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我现在可是硬生生憋着尿等你呢,你想趁机体罚我。”

    纪之炜发觉他走神,气愤的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

    “唔!你干什么!”

    除了家里亲近的人,没人知道聂俊宇的耳朵非常敏感,即便是用手触碰几下都会半边身体麻麻的,更别提用牙齿咬一口。他扭回头,严重怀疑纪之炜根本没有失忆,就是在耍他。

    然而,他却看到一双坦荡干净的眼睛,直白大胆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不带丝毫阴霾,清澈到有些愚蠢。

    他内心一怔,瞬间错开了视线,有些心虚地低吼道:

    “站好!”

    然后把手放在了纪之炜那根尺寸惊人,宛若巨蟒的肉茎上,毫不留情的用力向下压。手掌下方的阴茎硬度极其可怕,存在感异常鲜明。他对这根和刑具一样的东西再熟悉不过,坚硬,灼热,力道惊人,似乎要把他的内脏捣碎,要把他从内到外撕成两半,更恐怖的是,顶端的那颗鸡蛋大小的龟头还会膨胀成结,牢牢卡在身体内部,不管他怎样尖叫求饶,都没有办法从体内脱离出去。

    他呼吸变得急促,右手轻轻颤抖着,连瞳孔都放大了一些。

    纪之炜看到他的反应,眼睛眯了起来,奇怪的悸动开始在胸口蔓延,化作一股熟悉的热流向下涌动,阴茎内的血液更加充沛,又把聂俊宇的手掌向上顶起一些。

    “哈……聂先生……”

    他在聂俊宇耳边低喘了声,手指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服贴了上去。两人的距离太近,隔着薄薄的衣物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种暧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