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尘缓缓睁开眼,旋即尘烟呛入口鼻和眼睛里。

    “咳…咳……咳咳……”

    覆在他身后的手和缓地抚摸拍打着,“别乱动。”

    谢音尘再次睁开眼,水汽消退以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圈在楚暮怀里,楚暮的一只手为他挡着坍塌物,手臂已经被扎穿了,动弹不得。

    “……大人!”谢音尘慌乱地盯着那处最严重的伤口,想伸手过去察看又缩了回来。

    “没事,别怕。”楚暮完好的那边手把他搂近自己,下巴垫在他头顶。

    楚暮感觉到胸口湿了湿,是谢音尘的眼泪。

    除了在床上,他从没有见谢音尘哭过,一下子慌了神。“真的没关系,宝贝。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援了。”

    “……你痛吗?”谢音尘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那可是活生生被贯穿了啊!

    “没事……没事……早就不痛了。”楚暮手上没有停止对他的抚慰。“别乱动,要是再造成其他东西砸下来就不好了。”

    谢音尘的脸上沾了血污,但没受什么伤,远不如楚暮的严重。

    失血让楚暮的唇色有点白,不过他没有表现出虚弱。“睡一觉起来就回到府里了。”

    谢音尘闷闷地说:“睡不着。”

    救援迟迟没有到来,到了晚上,彻骨的寒冷刺入脊椎。

    呼出的气仿佛都是冰冷的,谢音尘紧紧抱着楚暮,希望能暖一点,为了让对方保持清醒,他轻声唱着歌。

    “楚沉烟,你别睡,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暮有问有答地回着他的话:“那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谢音尘仰了仰头,强迫泪水倒流回去,决绝道:“不要,我改嫁给别人。”

    “不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楚暮吓唬他。“你小心我变成鬼去抢亲。”

    “你活着。”

    歌声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谢音尘蜷缩着,紧贴在楚暮胸口听他的心跳,一刻不敢放松。

    “唱歌没用,我更困了。”楚暮制住了他的肩头。“你做点其他有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