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铨听项南这么说,却是摆了摆手。

    「燕西,你的想法还是不成熟。咱们金家在京城经营上百年,这里就是咱们的根,怎么能够轻离。

    岂不闻,人离乡贱,别说去国外,就是去沪江、粤东,咱们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那边,都难免被欺凌。

    况且世事如棋局局新,咱们留在京城,也并非没有翻身之时。」金铨解释道。

    所谓不是勐龙不过江。金家现在已经落寞,根本不算一条勐龙,若去南方发展,那就更惨澹了。

    再者说京城才是政治中心。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如今是奉系打败了直系,也许再过两年,又是直系打败了奉系。

    这种军阀混战,常年都在发生,哪有永恒的赢家。

    就像项南之前所说,那些列强都是看哪方弱就扶一下,哪方强就打压一下,总之不会让任何一方坐稳天下。

    如今奉系正得势,或许再过两年,它的势力就弱化了。因此他宁愿在京城等待时机,也不想现在就退出政治中心。

    【鉴于大环境如此,

    项南见他这么说,就知道金铨尚未对政坛死心,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居然还想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能怪他。

    金家世代簪缨,没有低于二品官的。金铨从小就受这样的熏陶,年轻时期就已经开始从政,到现在已有三十余年。

    可以说一辈子都在做官,如今让他灭了这心思,安心退休颐养天年,他能接受才怪呢。

    ……

    「既然如此,那父亲准备怎么办?」项南随后问道。

    「我准备装病。」金铨解释道,「上次我喝醉了酒,不是险些中风么,我以后就装中风。而燕西你,就要撑起这个家了。」

    项南一愣,点了点头,「父亲,我明白,我会出面去找白雄起,让他帮大哥、二哥、三哥安排职务。」

    金铨见他这么说,欣慰的笑了起来。

    其实身为政客,两面三刀,尔虞我诈,朝秦暮楚都是很常见的事。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所以金铨生白雄起的气,其实更多不是因为他的背叛,只是因为自己丢了官,但白雄起却要升官,所以难免有些不舒服。

    如今他自然也不想舍下老脸,去求自己曾经的属下,只好都由项南代劳了。谁让他是白雄起的妹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