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之后,项南回到家中。

    他的家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建于七零年代末,八零年代初,单位分得福利房。

    矗立了几十年,早已破败不堪,哪儿哪儿都烂。尤其楼上下水管破裂,常导致楼下水漫金山。

    楚天阔的爸爸、妈妈为此跟楼上邻居都吵了无数次,但问题依旧得不到解决。

    毕竟旧楼维修,需要大笔资金。而迄今还住在这种老旧筒子楼里的,基本都是没什么钱的穷人。

    所以就算吵破喉咙,拿不出钱来也没辙。

    回家之后,项南抓紧时间写作业。

    这对他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就像大学生做小学生的作业一样。

    不到一小时时间,写完所有的作业后,项南开始为家人做饭。

    楚天阔的爸妈九零年代末下岗,下岗之后,就在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获,早出晚归,十分辛苦。

    八点半,爸妈回到家。

    项南把饭菜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爸爸、妈妈一边盘算着今天的收入,一边争论彼此的不是。

    诸如爸爸卖花蟹少绑两道皮筋了;妈妈卖皮皮虾时忘记往里兑水了;爸爸卖活鱼的时候忘记偷梁换柱了……

    言谈话语间充斥着坑蒙拐骗、锱铢必较。

    项南听得一个劲儿无语。

    生在这样的家庭,楚天阔还没崩溃,也算是他坚强了。

    ……

    吃完饭后,项南刷锅洗碗,随后回到自己屋子,掏出纸笔写下了第一行字——《鬼吹灯》。

    楚天阔之所以自卑,不敢和凌翔茜恋爱,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家境贫寒,使得他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就像同是贫寒出身的陈孝正所说的,我的人生是一栋只能建造一次的楼房,我必须让它精确无比,不能有一厘米差池。

    所以,当他和凌翔茜牵手,被潘主任撞到时,他才会急于否认两人的关系,甚至将过错全部推给凌翔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