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羽的老家。”

    薛预泽愣了一下,恍然:“啊,对啊,大卜也是父母生出来的。”

    宁昭同笑了一声:“如果时间线没错的话,他早就没了。”

    这话说下去不好听,薛预泽就没搭话,拿着热毛巾擦了擦身子,再接了盆热水回来给她用。

    两人把手脚脸洗干净,又拿白茅根刷了刷牙,就着硬床板勉强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鸡叫得特别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两人齐齐惊醒坐起来,满头大汗地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薛预泽先开口:“你也做梦了?”

    “我梦见林织羽了,”宁昭同有点恍惚,“他让我留在庆函,至少待个三年,否则我们会出事。”

    薛预泽点头:“大卜还说三年后他回来见我们——大卜不是已经安葬了吗?”

    “……烧成灰了都。”

    薛预泽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蹊跷:“我们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不能单纯看作巧合。”

    宁昭同捂着脸,点了点头:“那——我们留在庆函?”

    薛预泽看着这土屋,叹了口气。

    “留吧,我们有手有脚的,应该不会饿死的。”

    既然准备留下来,那县公那里就不能去了。

    两人被里正送到县衙门口,千恩万谢地拜别里正,却在小老头离开后从另一侧拐入最热闹那条街。两人已经换了普通衣物,走过来别人也只会觉得这对夫妇身量不凡,倒也没有多余的打量。

    宁昭同教薛预泽认着字,等看到一个“当”字,拽着他进了门。

    薛预泽身上值钱的东西要多一些。

    但是表不能卖,西服没人要,最后只能选择当掉自己的帝王绿胸针和袖扣。

    拿着几块碎银子出来,哪怕有钱到薛预泽这个地步也觉得肉疼:“拍的时候我花了六百万,就当了六两。”

    “但凡上面有点金子都不至于那么便宜,”宁昭同也觉得亏,“现在中原不风行来自蛮荒的硬玉,就是翡翠。人家愿意收,还是看你这款式确实有点新意。”

    薛预泽痛定思痛:“回去我一定把家里所有宝石换成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