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情况如何?”柳映山包住方怜舟冰冷的手,忧心忡忡地望向一脸凝重的沈怀。

    “这并非寻常寒疾,”沈怀转过脸注视方怜舟,“是否曾有仇家给你下毒?”

    “下毒?”柳映山骇然,欲站起身,被方怜舟一把拉了回来。

    “何出此言?”方怜舟安定不动。

    “你中的是寒毒,约摸十年之久,起初症状仅为手脚冰冷,但其发作会愈加严重,直至你武功尽失,神灭形消。”

    “神灭形消!可恶,怎会如此!”柳映山勃然变色,刹那间瞪红了眼,猛然拍案而起,方怜舟回握他的手,沉吟道:“十年前,彼时我刚回方家,会是谁……沈大夫,可有医治手段?”

    “近期内不得运功,先服压寒药方,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听闻白峰有一雪莲形似莲花,苞白叶密,具除寒功效,与其他草药一并煎服兴许可以缓解八分症状。只是白峰地势险峻,常年雪灾,寻雪莲者,鲜少生还。”

    “我去寻!”柳映山屏气慑息,震颤地抓紧了方怜舟的手,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怜舟,无须忧心,我定平安归来。”

    方怜舟低头不语,摔开他的手反身离去。

    是夜,方怜舟凭栏观月,四周空寂无人,添得一身清冷月色。柳映山徐徐凑前:“抱歉,怜舟,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我并非置气于你,只是我无法预料,是你寻药未归葬身雪峰让我难以承受,还是我武功尽失,有朝一日拖累于你一道身亡命殒更让我难以承受……柳映山,无论如何都是我连累了你,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方怜舟不欲看柳映山的脸,抬手圈住了他的头颈,一如既往把脸深埋在对方左肩的毛领中。

    柳映山揉了揉他的鬓发:“怜舟,我们一同看过了多少年的月亮?”

    “我回到方家后,我们便相识于私塾,至今一起看过了……十年的月亮。”

    “双亲故去的那两日夜晚,都是这般圆月,因而每逢中旬,望见圆月我便会思念他们。而我与你共看了十年圆月。”柳映山顷刻间环抱他,彼此交颈于肩,“怜舟,你是我在此间唯一的留恋,但有人在月圆之夜分离,便有人在月圆之夜团聚。我又何尝不希冀与双亲永不分离,与你共赴白首。但如果我遭遇不幸,有去无回,那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

    “我又如何做到!够了!寻药此事不必再提!”方怜舟红了眼眶,护着柳映山的后脑勺,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又伸手扒了他的腰带,蜷曲着身子俯了下去。

    “哈……”柳映山喟然,他的根茎被包裹在了湿润火热的口腔里。方怜舟的双唇撑到极致,不容一丝缝隙,脑袋反来复去地前后晃动。一阵后,他的嘴角磨红,喉咙深处因往复顶弄发酸发麻,直至承受不住才吐出粗大坚硬的阴茎,涎水顺着下颔牵扯至根茎头部。他不管不顾地探出舌头舔舐突起的青筋虬结,继而又用唇瓣吮吸,发出嘬嘬的水声,晶莹的水痕沿着柱身一路滴至囊袋。方怜舟双手套弄着直挺的柱身,含舌去吞吐底下的囊袋,又引出舌尖在马眼处打转,卷舌围裹翕张的孔眼。

    柳映山竭力遏制自己想要按压方怜舟头颅的欲念,最终挣脱了快感,在黑夜里寻觅方怜舟的眼睛,无果,单单透过月光瞥见了他垂落的细发和垂落的泪珠。

    “怜舟?”柳映山轻轻触摸他的脸颊,方怜舟仰首,已然泪流满面。

    “别哭,怜舟,别怕,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安然无恙地回来。”柳映山挨近脸庞轻吻他的泪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吻尽。

    “柳映山,你若殒命葬身,何尝不是置我于死地?”

    “若你毒发亡殁,我又何尝不是孑然一身?倘若……倘若我真的未归,你即刻去寻你的兄长,答应我好好地活下来,世间善待你之人,肯定不止我一个柳映山。”

    “世间恰似你我之人又有几多?肖似你的人,只有你一个,别的,都不再是柳映山。你别说了,你不准离开,这段时日我们再从长计议。”方怜舟以双唇封住他欲言的口舌,舌身感触着双方的热度,互相牵缠,又互相远离,冷彻的月光无法蒙盖他们的热度,最后在口腔中融为一团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