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休这天,阮凡兴高采烈地打扮孟燎,按照他们说好的,出门去看电影。

    阮凡昨晚特意求了孟燎别搞太晚,也别弄太多次,尽管他们还算年轻,但依然要善自保养,追求可持续发展。阮凡发现孟燎很好说话,表面上怎样都行,随性又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是他说什么,孟燎基本上都会答应,不论他有没有事先讲好道理。

    在一起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阮凡明显感觉到,以往悬浮在心头的喜欢已逐步落地,踏踏实实生根发芽,要长成名为爱情的树。

    跟以前的想象和做梦相比,他对孟燎的喜欢也具象化了许多,从前他喜欢孟燎人好、成绩好、各方面都好、智商也高等等,而今他喜欢孟燎沉睡时的模样,刚睡醒时微微皱起的眉心,吃到喜欢吃的东西时微微翘起的一边嘴角,做爱时只注视着他的双眼、紧掐着他大腿的双手和纠缠着他亲吻的嘴唇……

    “阮阮,你脸红了。”

    孟燎可没有阮凡这么兴奋,即使这是他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以往他对看电影不感兴趣,如果非要看也是直接在家里的影音室看,想看最新的也不难——他百无聊赖地任凭阮凡摆弄,心里评价着阮凡此刻的高兴有多少拙劣的表演痕迹,结果看着看着,这人的笑容变了,脸也红了?

    《恋爱大全》早在阮凡上班第一天就到货了,当天孟燎就把书仔仔细细完毕,自认学到了不少新知识,对于恋爱这码事基本有所掌握。看到结尾时正赶上阮凡回家,他明明没有去玄关迎接,阮凡却在上下瞧瞧他之后,笑着吻了吻他,然后去把买回来的热汤小馄饨和拌鸡架装碗摆桌,再去卧室换了衣服。

    孟燎当时不明白阮凡为什么突然吻他,回想了书中的所有内容也没有找到答案。

    此刻他仍然不知道答案。

    并不是什么都能查到,这算什么大全。

    像是打小抄突然被老师逮到——阮凡平生没打过小抄——阮凡先是被小吓了一跳,意识到孟燎在说什么之后,脸更红了,但还是鼓起勇气实话实说:“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如果说从前的喜欢是一团有轮廓的混沌,而今就变得有血有肉五官清晰。他了解孟燎越多越深,就越喜欢他。

    孟燎注视着阮凡看向别处的眼神,心想这或许不是正确答案,但一定是能得高分的标准答案。

    “阮阮看起来很开心。”

    “是很开心,因为这是我们恋爱后第一次约会。”严格来说,是阮凡人生第一次跟孟燎约会,“而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我可能……也不确定,但是高总前天有跟我说,我年底也许会升副总。”

    当时,阮凡刚从同事那里听来,原来出事那天酒店监控集体失灵,什么都没录到,刚又放下一块心中大石,就碰到了制止同事提起孟总的高总。

    他还是没忍住,主动提及奖金太多:“真的不是多输入了一个“0”吗?”

    “小阮,你还是这样。”高总摇头失笑,“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实在。奖金没给多,是你应得的,你放心收着就是。对了,你跟孟总……前孟总,是同一所高中同一届的同学?”

    “……是的,怎么了吗?”

    “你别多想。集团要填补旗下所有酒店的副总空缺,总裁特助让我们这些总经理挑几个人的履历交上去审核,其中就有你的。或许年底,你就要升副总了。”

    这种话像是猜想,在阮凡看来,高总能直说出口就意味着板上钉钉。阮凡意外又高兴得过了头,一时没注意到高总的欲言又止。

    尽管孟渚集团乃至翡江酒店都已不是孟燎的了,但升职加薪总归是好事,可以改善孟燎和他未来的生活。一码归一码,阮凡分得很清:“距离上次升职才过去两年,好像有点太快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