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世人只知黄河之险,而不知赣江同样如此,而赣江之险,尽在九泷十八滩。

    九泷十八滩最为险要之地就是“鳖滩”。

    到了“鳖滩”,但见乱石罗布,如无数大鳖潜伏水中,一路不绝,不过此处虽然河流湍急、山石险峻,不过河中还是有条航道,船只可以通过,并未很大的风险。

    “也不过如此嘛。”高二强作镇定,看着湍急的河水、陡峭的两岸说道。

    “还早着呢。”老船公不敢松懈,与其余船工站在船上,紧紧盯着江水说道。

    还早?高二等人闻言顿时都呆住了,客舟就如同一只纸船似的,在江水之中荡来飘去的,如此还早?

    果然真如老船工所说,行船未到界坪,就见水中巨石如犬牙交错,江水在巨石之间奔腾不休,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

    “走勒。。。”老船工大声打起了号子,与众船工一道用船蒿撑着木船前行。

    木船小心翼翼地在人头石、虎颈石的空隙中穿行,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不过这还不算最危险的,最危险的乃是过了界坪,来到了天柱滩。

    所谓天柱滩,顾名思义,就是有三座石峰潜伏于河流之中,高高的石峰就如同三根天柱般的插在了河水之中。

    路狭水急,浪涌如山,将木船推得飘来荡去的。

    此时行船既要度风向,又要审水势,更要察暗礁,非经验老道的船工不可为之。

    江水如奔马,将客舟推向了其中一座石峰,舵工紧紧把着船舵,驾驶着木船掠过了此座山峰,可三座石峰几乎是连在一起的,木船很快的就撞向了另外一座石峰,船速极快,直奔石峰而去。

    石峰是越来越大,石峰之上的青苔清晰可见,险情将船上众人惊了个面如土色,纷纷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呼之声。

    赤膊老船工低喝一声,紧紧握着船蒿,死死的盯着石峰,船只距离石峰是越来越近,船只将要撞上石峰之时,老船工大喝一声,身上肌肉坟起,挥舞着船蒿点在了江石之上。

    此时必须非巧力不可为之,用力过猛船蒿将会折断,用力过轻的话将会没有作用。

    木船在经验极为老道的老船工的操作之下,有惊无险的掠过三座石峰,向着远处驶去。

    此时虽脱离了险境,可船上众人却仍是惊魂未定的,高二的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膛,脸色惨白的紧紧抓着船舷,脸色如东京妓娘般的,似乎是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脂粉。

    曾公明早已被吓丢了魂,不是山魁扶着,早就瘫在地上了,恨不得自己立刻减去百八十斤肉,要知道自己这么一身肥肉,喂了鱼鳖,岂不是美餐一顿?

    张道士一手持剑,一手捻了个兰花指,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做移山挪海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