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是由两至三层厚厚的羊毛毡围裹而成,一般的刀具是不容易划开的,可石头索持尖刀为祖传之物,据说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所赠,是锋利无比,同时这也是石头家中唯一的值钱之物。

    石头用祖传尖刀将毡帐划出了一个豁口,随后没有半分犹豫,就自毡帐豁口处钻了进去。

    此时斡鲁朵达刺干哈勒正搂着一名女奴睡得正香,帐内挂着的数盏油灯正发出一阵忽明忽暗的亮光,从而石头很快就探明了帐内的情形,帐中除了躺在羊毛毡上的哈勒与一名女奴外,并无他人,除此之外就是东倒西歪的数个酒坛与一堆啃剩下的羊肉、牛肉。

    石头手持尖刀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到哈勒躺着的羊毛毡之前,用尖刀刀刃抵在了哈勒咽喉之上。

    此时寒风自毡帐豁口处灌了进来,发出一阵“呜呜”之声。寒风凛冽,使得睡在哈勒身旁的女奴顿时就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之时,忽然发现了眼前正闪耀着瘆人光芒的尖刀。

    “啊。。。。!”女奴受惊,顿时就发出一声尖叫。

    “噗!”石头见状,眼睛眨都没眨,“噗”的一声就挥刀切断了女奴的喉咙。

    锋利的尖刀切断喉咙之时,就如切一块豆腐脑般的,女奴的尖叫声也就嘎然而止,同时鲜血迸溅,溅到了石头的脸上,同时也溅到了哈勒赤裸的胸膛、脖子、油光光的头上。

    “啊?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哈勒此时方才从梦中惊醒,睁开看到了满脸是血,面露狰狞之色的石头,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问向石头。

    “我乃耶律重光之子耶律大石!”石头用刀尖指着哈勒的咽喉,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狞笑着说道:“今日特来向哈勒达刺干取回自己的东西。”

    “取。。。回。。。什么?”哈勒不敢动弹,战战兢兢的问道,同时瞄了一眼毡帐门口。

    哈勒长得五大三粗的,比石头要魁梧许多,若在平日里,还能与石头相搏,也许还能夺下石头手中的尖刀,并制服石头。

    可此时哈勒全身不着一缕。。。

    人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最为感到心怯的,不敢起半点反抗之心。

    同时架在咽喉之上的冰冷的、还带着女奴鲜血的尖刀使得哈勒不敢妄动半分。

    “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手中的刀快?”石头不答,斜睨了一眼正向帐内探头探脑的哈勒护卫,紧了紧手下的尖刀后说道。

    此时帐内的动静早已将哈勒的手下惊醒,于是拿着兵刃就欲冲进毡帐之内。

    “你们。。。你们给我退出去。。。”哈勒感到咽喉之上一阵刺疼,冰冷的刀刃就似乎是将哈勒的全身冻僵,哈勒在惊惧之下只好将自己手下喝出了帐外。

    “原来你。。。你是石头兄弟。。。”哈勒随后战战兢兢的说道:“你要什么?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的娘娘我这就放了她,石头兄弟,你我为同一帐下,你可。。。可千万不要杀我。。。”

    哈勒从前本为契丹一名勇将,在沙场之上无所畏惧,是勇不可当,哈勒也因此立下战功,获得了官职。可这是从前,现在哈勒拥有大片的牧场,大量的牛羊马,同时拥有大批的奴隶,日子过得惬意无比,如此一来,此时的哈勒比任何时候都要惜命,早已是胆小如鼠,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石头现在是一无所有,因此不怕与哈勒拼个同归于尽。

    “放心,今日我不会杀你。”石头见哈勒手下都退出帐外之后,就收刀站在哈勒面前后笑道:“今日我只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