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备来说,与曹操同床共枕这种事怎么想都极为荒谬——如果忽略此时额头抵在他背上、尾巴还缠在他腿上的某只矮脚猫的话。

    那夜过后他本因控制不住泄了身,羞愤得想要逃离,刚高潮过的身子却绵软无力。曹孟德领他去了浴室,又吩咐下人换上新的床单床垫。

    “哎哟喂,我又没怪刘公……”给刘备做清理的时候,曹操如是说,倒确实在认认真真将他射进去的东西抠挖出来。只是手上又偷偷用了些巧劲,在前列腺处又戳弄几番,看着刘备颤抖着挣扎起来才满意地收手,“我家刘公还是这样可爱一点,嗯?”

    “大人……呜呜,真的很抱歉……”

    被曹操三番五次如此调戏,刘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想到自己泄在人家床上在先,此时竟有些心虚,只能红着脸默默咽下这口气。等回过神来,自己竟已经和曹孟德躺在一张床上,那贼人贴得近,尾巴还死死缠着他的腿,毛茸茸的触感让人心痒。

    ——竟是如此亲密,仿佛他真是曹操家的“刘公”了。

    这样不行,刘备在心里摇了摇头,他尝试说服自己只是为了长久之计才先伏低做小——曹操这人妻妾成群他还不懂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觉得他厌烦了,可以就此放过他。

    白天曹操出门办公,倒也允许刘备回自己安排的府邸种他那些菜。可每到晚上,曹操总会派人“请”刘备入府,一同共进晚餐再逼他留宿;有时曹操回来得晚,便直接给刘备发条“洗完澡再过来”的消息,算好时间再遣人过去“请”。

    事情发生变化是在某天晚上,张辽给曹操发消息说刘备“怎样也不愿意开门”,“敲门也没人应”。跑了?可自己早已安排人手严加看管,怎么会呢?曹操心里觉得奇怪,又听下人说那人连房门也未出一步,庭院里的菜都没浇,最多拿走他们准备的吃食,吃完后将空盘子放出,门又关上了……于是自己便亲自动身前往安排刘备居住的那座宅邸,看个究竟。

    曹操敲了敲门,果真如张辽所说没有反应,他便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他的刘公没能保持完全的人形,垂着那对大大的兔耳朵,此时此刻竟将自己蜷成一团,埋在衣服堆里——仔细一看,这些衣服还被堆成了巢穴的形状。

    刘备没预料到曹操会直接进门来寻他,竟一下愣住了,回过神来时曹操已经坐到他面前,极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适,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手却被捉住。

    那双相较之下稍小的手开始暧昧地摩挲他的手指关节,“刘公怎么了,嗯?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吗?”虽是关心的语句,可听起来却颇有些威压的成分在。

    眼看曹操离自己越来越近,刘备不知往何处逃,很快被曹操压在身下。房间里没开灯,可黑暗中两对瞳孔对视,曹操不善的目光看得刘备心里发毛。

    “刘公……”刘备看着曹操头顶上的猫耳动了动。

    曹操的手臂撑在刘备身侧,他算是有耐心,不过刘公这是什么意思?他听到身下人在深呼吸,又过了许久,那人似乎终于败下阵来,发出一声轻叹,然后才开口:

    “大人……我……怀了……”

    声音很小,可仅有的几个字让曹操惊讶地低下头,而刘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过脸去,嘴紧紧抿着,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嗯?等等?怀孕?

    自己和刘公可都是男的啊?

    可看刘公如此的神态不像作假——况且,编出这样的谎言告诉自己对刘公有什么好处?

    曹操虽吃惊,大脑仍是高速运转着,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用目光不断巡视着身下的男人,好像这样就可以知晓事情的真相一般。刘备则是又蜷了起来,却因受困于曹操的身下而动弹不得。于是干脆自暴自弃,放弃了挣扎。

    “刘公,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