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立在一旁,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自持,湿淋淋的衣服的衣服并不能掩盖周郎冰秋雪月的出尘气质。

    他冷冷地看着孙策朝着广陵王飞奔而来,十分关切地贴住广陵王,搀着广陵王的一条胳膊。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船翻了——”

    “小船翻了,连带着中郎将也遭殃了。”

    周瑜接起广陵王的话尾巴:“下去帮广陵王的时候,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又寻不见路,如此耽搁了。”

    两人答话一唱一和,天生默契。不过周瑜略有些不适意——自孙策出现,广陵王就有意忽略他这个做哥哥的,明明刚刚两人才——

    广陵王的确是有意忽略周瑜,刻意贴近孙策的,出于一点微妙的犯罪心理。谁能想到她现在腿缝里还存留着周瑜的精液,走路间歇时不时地从花缝中渗出一点,腿间黏腻。于是广陵王只好在态度上表现得更加亲昵得来弥补孙策——好让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减少一分。

    不过这负罪感很快也就在与周瑜的厮混中消磨不见了。

    广陵与江东结盟后,双方往来密切,一部分是出于公务,但很大一部分是出于私心。

    周瑜这个月已经好几次借着公务的由头叫她去江东了。她每每去江东总会挨这么一两下。他们在来往的战船上做过,微冷的夜风滑过她赤裸的脊背;也在广陵王的书房中做过,险些被阿婵发现;她的一条衣带还系在周瑜的床头,拿不走;他们最常做的地方是周瑜的书房。

    美色蛊惑,广陵王对于一母同胞的哥哥周瑜总是很没有抵抗力。周瑜不常笑,与人相处都是冷言冷语,白衣淡漠的样子,偶尔笑几次,简直艳光四射,摄人心魄。广陵王说不清楚这种莫名的吸引力,两人凑到一起,也总是忍不住滚到床上。

    也并不是说不愿意,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只是觉得她跟周瑜这个关系,有点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广陵王对于男女之情,一向是秉持随缘的态度。水漫过来了,那就乘着小船随波逐流罢了;水四散开来,船搁浅在沙滩上,也就慢慢走,欣赏岸边风景。

    人生如飞鸿踏雪泥,她从来不想留下什么感情的痕迹。

    可是周瑜却偏偏要强求。那一日,周瑜如愿以偿的听见广陵王唤她哥哥,更是顺了他的心意,两人骨血交融,十分教他满意。周瑜性子是有点执拗在的。

    哪怕城中火光漫天,他看上的琴,也一定要。他,也一定要是广陵王的哥哥。哪怕做不成哥哥,也要做与她关系最亲近的男人。

    但是广陵王对于兄妹之情、男女之意皆是淡泊。要做,推拒几下也就顺从的,让周瑜的手一点点从膝盖处滑进腿根,模仿交合顶弄揉搓。意乱情迷之时,嘴里也会胡乱喊着“好哥哥”“公瑾哥哥”此类的话语。不过一两句胡话,周瑜却也总是听不够。

    但是要听这一两句,周瑜也需使得浑身解数去把广陵王勾到床上。

    不过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血缘至亲,骨血与体内流动震荡之间,周瑜仿佛就能够嗅出来胞妹身上那甜腥的香气。

    书房内燃的香木,是广陵王所喜欢的。两人谈完公务之后,在房内歇息片刻。

    薄纱一般的烟雾一点点升起,与书房内沉滞的空气中消散。周瑜于着烟雾中,侧目不言,只是望着广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