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春被抬去了偏殿,长公主将府医召来,这期间夏知春醒了一次,张着嘴剧烈的喘了几下后又昏迷过去,待府医赶到时,她不仅起了满身红疹,就连面颊与喉咙都发了水肿。

    知晓公主府今日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府医不敢怠慢,垫着白布为夏知春细细号了号脉,却发现这脉搏实在微弱。

    府医的眉头登时拧成了一团,又赶紧察去看夏知春脸上和手上的红疹,可因那些红疹大部分都长在衣裳下面,府医不敢冒犯,只能根据脉象猜测夏知春应当是中了毒,且会危及到X命。

    朱妙琳险些晕过去,连忙恳求长公主救她母亲。

    长公主也没想到事态竟这般严重,立即派人进g0ng去请御医,可公主府离皇g0ng尚有些距离,快马来回也需一个时辰。

    出了这么大的事,宴席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宾客们都候在大殿,听闻夏知春是中毒后,许多夫人小姐都惊慌不已。

    长公主命人将夏知春吃过的食物一一试毒,却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若食物没问题,那便只能是有人给夏知春用了毒。

    为夏知春布膳的公主府婢子被拿下审问,但那婢子口中喊冤,称她除了布膳再未靠近过丞相夫人,而与丞相夫人坐得最近的只有武英侯世子妃,她们二人还说了好些话,丞相夫人也是在那时昏厥过去的。

    武英侯府与丞相府因立场不同,私下不合乃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这般看来,b起一个与夏知春毫无关系的公主府侍婢,苏凝霜反倒成了最有嫌疑的那个。

    “妾身席间只与朱夫人交谈了几句,并未靠近过她,妾身可用武英侯世子妃的名义起誓,并未做过任何谋害朱夫人之事。”

    苏凝霜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哪怕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依然镇定自若。

    她虽已为人妻人母,可容貌仍似豆蔻芳华,此刻坦然而立,温婉娴静的气质将在场一众夫人们都给b了下去,令人一看便觉得像她这般如仙的nV子绝计做不出什麽恶事。

    可二皇子宁天文巴不得武英侯府出事,当下便借题发挥道:“就算世子妃未曾靠近过朱夫人,可本王记得朱夫人昏厥前,小世孙似乎在她身边?”

    苏凝霜诧然看向宁天文:“莫非端王殿下以为妾身会指使一个六岁孩童去谋害朱夫人?”

    宁天文笑道:“本王可并未这麽说过,不过世子妃既然否认,那本王认为不如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去查,有大理寺出面,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就算不是武英侯府所为,但能给老三的人找麻烦,也是宁天文乐见其成的。

    “父亲,冲儿没有……母亲也没有……”

    裴冲听懂了此事与自己有关,他仰头看向已经回到殿内的父亲,焦急的向他解释自己只是不小心弄脏了手,朱夫人替他擦了擦,不要让大理寺的人将母亲抓走。

    裴澈眸sE复雑的看了那孩子一眼。

    沉思片刻后道,他向在场众人道:“若此事真是世子妃所为,武英侯府绝不会徇私包庇,”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忽地又话锋一转,凌厉道:“可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我武英侯府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虽知裴澈维护的只是武英侯府的声誉颜面,并非是为了她,可苏凝霜仍是忍不住漾起一丝浅笑,向那男子柔情的望去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