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桃不想死了,此刻,这个平日里温柔得从未与人红过脸的姑娘,在心里埋进了一团火。

    一团能支撑着她活过余下岁月的熊熊烈火。

    “姐……”跨着个小书兜的孙小果,哭花着脸从门口奔过来直扑到床边跪下:“姐,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嘤嘤嘤……”

    一时间,孙家三口哭作一团。

    宋青绫松了拳,心头喟然不止,便由着她们哭泣发泄。至于问案的事儿只能便往后挪个把时辰,之后还得同村里的里正打声招呼。她向窗外瞅了瞅天色,估摸着回到镇上肯定是过了饭点。

    唉!她深深地又叹了口气,炊饼吃光了。

    果不其然,宋青绫当日是披着月色回桃溪镇上的。

    大青瓦宅子里的一间卧房内,捕快三人围坐在桌边讨论着案情。宋青绫将大河村孙桃的情况简单一说,随后抱着盘桃酥一口一口就茶水吃着,还不忘询问另外两个姑娘受害的情形。

    “阿放,你先说说你那边什么情况?”

    吴放翻开册子十分同情地叹道:“唉!那江姑娘也太惨了。整个人憔悴不堪,我都不忍心问了。”

    宋青绫嘴里含着桃酥,赶紧粗声粗气地打断:“说重点,那几个姑娘谁不可怜呢?现在最重要是早日找出凶手,才能替他们报仇,也能阻止更多的姑娘受害。”

    吴放深以为然,便尽拣了有用的说道:“江姑娘称,十五那天傍晚时分,她去河边洗衣裳,其间不知怎的感觉头晕,然后就昏倒了,她醒过来时,觉着身上疼,就看到,哦,就是那画像上的那个男子正在提亵裤。”

    “她怕得大叫,那个男人发现后便直掐着她脖子,之后她喘不过气就昏死过去。那江家人晚上发现人未回来,带人在村里子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人。结果第二天一早发现江姑娘躺在河边上,已经……失身了。”

    宋青绫边听边嚼着糕点,神情若有所思。这江小芍所说与孙桃有所不同,孙桃是赶集响午回村儿,在小道上被人从后头一棒打晕,然后晚上被村里人在大河边发现的,且孙桃没有中途醒过来的记忆。

    “你呢,二勇?”宋青绫看向谢二勇。

    谢二勇胖呼呼的,同样好吃。一回来嘴就没停过。他剥着花生,丢了颗入嘴才道:“那秦姑娘的事说起来也简单,十八那日,就前儿晚上约摸子时,采花贼偷偷潜入她家,寻到她的房间对她欲行不轨,还威胁要杀她,她连喊都不敢喊,就从了。”

    “后来秦家人听到动静,联想起采花案,便带着扁旦锄头上来抓人。那人闻声□□跑了,秦家人立马追出正好看到咱们今日审的那个酒鬼,上去就打,抓着了,秦姑娘过来一看,说就是他,之后就扭送到里正那儿,紧接着镇上几个里镇便联名写了文书报到咱衙门里。大致就是这些了。”

    宋青绫听后心里琢磨,第三起案子听起来有些蹊跷。还有那个江小芍也很奇怪。

    “阿放,村里平时里浣衣之类的不都大白天去么,这江小芍太阳快落山了才跑去河边,你有问清楚缘由吗?”

    吴放怔了怔,急着翻翻册子,末了发现没有,只好吞吞吐吐道:“我,我没想到,就,就没问。”

    宋青绫抬手就敲了吴放一脑瓜崩儿。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新手就是没查案经验。

    谢二勇见吴放被打,噗嗤一下乐得肉脸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