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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婳见里头清风雅静,也懒得跟他们多磨蹭,几步走到了还算完整的一条凳子旁边,将脚一踏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她也就是随便儿喊一嗓子耍耍威风,旁人都拿宝物藏身了,想必也是铁了心不肯出来见人,又怎会因为她一声喊而跑出来自投罗网呢?

    所以当角落里的空气骤然扭曲,一个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从空无一人之处爬出来排排站的时候,聂云婳觉得自己可能是产生幻觉了……

    当最后一人走出来收好神通宝物时,她有些傻眼了。

    “苗越楼?”她嘶了一口气。

    浑身是伤的苗越楼愣了一下:“是你?”

    聂云婳赶紧转过身去:“你认识我?”

    苗越楼何其聪慧,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一旁带着面具的况染尘。他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是你们。”

    聂云婳这会儿可不想跟鹧鸪坞的人有什么牵扯,一把拉着况大佬道:“苗兄弟,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苗越楼飞身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忽然道。

    “怎么?”聂云婳这会儿可没什么耐心,盯着他不断渗血的伤口冷冷道:“苗兄弟以为凭你如今的本事,还能留下我们来吗?”

    苗越楼看到一旁神色也越来越不妙的况染尘,连忙道:“前辈们息怒。”

    他立马单膝跪地。

    在他跪的瞬间,先前跟他在一处的那些筑基期的修士也统统整齐划一地跪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面容冷凝,浑身带伤。叫聂云婳看在眼内竟多了几分萧杀之感。

    “我拦下前辈……”他话没说完,聂云婳便抬手打断他道:“可别唤我前辈,我可受用不起!”

    “您自是当得的,在下虽不知晓前辈为何会从化神境衰退到如今的半步元婴。却也知礼数为何!”

    没错,聂云婳之所以在旁人看来是半步元婴,都是因为没有了宝鼎里充裕的灵力做养料,幻梦霜花的力量只能让人幻觉一个境界。

    聂云婳一面退一面摆摆手道:“我真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你认错人了!”

    见她还想抵赖,苗越楼叹了口气道:“我听命于黑玄老仙十多年,他日日在我眼前练功,对那鼎的感知自比旁人还要明晰几分。”他看住了聂云婳的眼睛道:“那鼎既已认主,自不能离开主人太远,我说的对吗?”

    聂云婳一听,却也不敢再说话了,况染尘不动神色地将她遮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