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樱下了逐客令。

    她说她累了。

    曲久桓没说什么,叫来小玉,让她照顾好太太。

    临走前又笑道:“太太晚上想吃什么?最近新上了一批新鲜的海货,晚点送来做老爆三怎么样?”想了想“祥顺斋也请北京的师傅做了枣花sU和椒盐白皮sU。太太要不要尝尝?”

    那边默了默,轻飘飘地回了句:“随你。”

    曲久桓笑着答应了。转过头来,脸上又是冰冷一片。

    傍晚时天津下了一场大雨。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把暑气消散了不少。小玉来回搬着院子里的花架,抬起头时顺着开着的窗户看见,太太一直在里面和衣躺着。不声不响的。

    只是……

    佟樱不止一次地想。

    她也才二十四岁呀。却还没有做过几件自己真正喜欢的事,还没有机会尝一尝“桥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的滋味。那些还没来得及经历的事情和感情,就这么被掩盖在命运的蹉跎中。

    医生又来了几次曲府。说曲润祥心肺受损过重,约莫是活不过两年了。这事没对外面讲,可曲府内部却忙碌起来。

    曲久桓要接手家里的生意,老太太要他定下婚事。等到曲久桓再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深夜。

    佟樱已经睡下了,院子门口还开着两盏灯。

    青年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浑身燥地不成样子。

    他也不客气。轻车熟路地进了院子,踏进屋内,自己三两下脱了西装,直接躺在里间儿的榻上。

    佟樱正是困的时候,听见了动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把她抱在怀里,脸蛋贴着他的x口。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他说:“我就抱着太太睡一会儿。一会儿就走。这两天总是睡不安生。”昏暗的月光下,他眼底血红,声音低哑疲倦却仍透着一GU子清冷。

    佟樱墨发红唇,眼里带着刚刚睡醒的水汽,人倦怠又慵懒。她没盖被子,丝制的长袍服帖地和在身上,纤毫毕现。

    她说:“既然来了,就多睡一会儿。”

    到底还是心疼他。

    淡香温暖的鼻息喷在青年的x口,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