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离城近的地方也没啥好玩的了,也就这个湖,我和方榕每个假期都来一次,总是令人舒服。”方榕妈妈说。

    “就是就是,咱们这边其实也真没啥好玩的。”阿旺附和道。

    “那在湖另一边的山,我都说了好多次了,你也没带我去。”方榕带着一点埋怨。

    “那也太远了,不安全,不安全。”阿旺妈妈赶紧拒绝“再一个你们马上都高三了,我估计下一次再出来玩就得是你们考完之后了吧。”

    “哎呦你又提这个。”方榕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

    “好好好不提了......我上高中的时候也讨厌我妈跟我说高考的事情,一提我就烦,跟你真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几个都在后面笑起来,阿旺还说方榕和她妈妈那真是一脉相承。

    “阿姨您是哪一年高考的呀?”余婷好奇的关掉了电子书。

    “啊......我是八九年参加了高考,去了一所师范大学。”

    “那阿姨您现在还当老师吗?”

    “早就不当啦,一共就当了两年的老师。”

    “那为啥不干了呀,当老师不也挺好的吗?”

    “emmmm,还是我自己不喜欢吧......但老师还是个很好的职业呀,你们可别被我影响了啊。”

    我不会被阿姨的经历影响,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只知道现在还是得过且过,每天只是学习,学完之后去哪呢?高考之后呢?我不知道。

    余婷又拿出她的电子书看;方榕低着头,两个耳朵都插着耳机;阿旺和我各自靠在各自的玻璃上,呆呆地往外面看。他在想什么呢?在想坐在侧前面的方榕吗?还是跟我一样在想着以后的事情呢?我更猜不清楚了。

    中午十点钟左右,我看到远处有一点蓝色扩散开来,好像向四周吞噬。草原的边界逐渐清晰,羊群逐渐由由一小点变成白色的小花,牧民的帐篷逐渐向后移,向县城移,向城市移,终有一天会连在一起,那是的孩子会想出来“草原”是什么吗?

    “看,湖!”方榕妈妈指向湖的方向,这时的湖比我刚才看到的明显的多,清晰的多,也更大,更圆满。湖的另一边一直向外延伸,好像一直连接到天上,云朵成为了天空中漂浮游荡的鱼,一会儿成群组合,一会儿各自走散。我看到一张大嘴,咬下另一朵云的胳膊。或许这是云的胜利?还是鱼的胜利呢?

    方榕妈妈并没有把车开到湖的景区停车场,她找到一个岔道口打了个急弯走进去,这好像是牧民自己家的通道,但早已被来往的车辆压出两条引子。往里走,一根杆子把路挡住,方榕妈妈把车停在杆子的前面,按了几下喇叭,从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牧民说:

    “进去,一人,二十。”老师傅带着一些藏语的口音,说话的语调总是往下冲。

    “我都来好几次啦,便宜点老师傅。”方榕妈妈说。

    “不便宜不便宜,这个,不允许。”

    “哎呀,我都知道,下次我再带几个朋友来。”

    “一个车,五十。”老牧民把手掌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