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快到了期末考试,我们没有如往常在考试前的焦虑,反而大家流露出高兴如滔滔江水一般,流过了语文考试、数学考试、英语考试、理综考试,一去不复返了。

    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在班主任的课上,我们还是要保持一点理智,极力压制住热情。也有可能是大早上的都没睡醒,第一节课不少同学做沉思状低下了头,一会儿扶着下巴,一会儿扶着额头,不知道是哪首古诗或是哪篇让他们这样头痛呢?

    下课铃是治疗的良药,一个个的精神百倍,头也不痛了,腿脚也利索了,就是胳膊有点麻。阿旺抱着板凳过来说:“下节课我坐你旁边这吧。”把他的书放下,占了一半的桌面,这哪像是询问啊,一看就是鬼子进了村,目的还是我旁边这个花姑娘。

    上课后阿旺一直往里面挤,我不能去占方榕的位置,只能忍受我的座位一点一点的被侵蚀。这就像亲戚家的小孩来你家,你明知道他想要你的玩具,还得陪他演习,他一声声的叫着:

    “哥哥哥哥,我想看看那个熊!”

    “好好好,给你。”我给他拿下来放在床头的熊。

    “哥哥哥哥,我想看看那个奥特曼!”

    “好,我给你拿书柜上的奥特曼。”

    “哥哥哥哥,我想玩玩那个遥控汽车!”

    “好啊,我给你把电池装上。”

    后来,孩子咯吱窝里夹着熊,手里握着遥控器,奥特曼绑在遥控车上飞出楼道,奔驰在小区的野猫野狗之间。

    阿旺把我挤得实在没办法了,我看了看他,他使劲的挤弄了一下右眼,眼泪都快被这一下挤出来,我拿起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本,顺手捞了阿旺的一根笔,走向黑板报的正前面,这是我对兄弟爱情的最好支持。

    站在最后一排本来是想着可以给上课困了的同学清醒,但老师没想到我们竟会发掘出这么多的玩法。如今的最后一排更像是古代的黑市,浑水摸鱼、不务正业的交流中心。站在最后一排时我也没有了听课的兴趣,头一歪,研究阳台上一盆盆被老师强迫带来的花。

    窗台上一共摆了十盆花,原因是全班被分成了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都必须带一盆花来。十盆花里,有三盆是只长叶子不长花的莫名其妙被称为花的植物;有三盆上面零零散散的开出小花,却少得可怜,我怀疑是面朝着太阳的一面长出小花,坐在旁边的同学一看:“诶呦呵,这种条件都能长出花,这花真是顽强。”便把长出小花的一面转向室内。我要是这盆花,宁愿一辈子不开花也不愿意全身转着经受磨难;还有一盆高高的绿色植物,也不开花,头上尖尖的,颇有种顶破天的势头;还有一盆养的确实不错,一圈全长出花来,我十分疑惑:大家都在一个环境下生长,怎么就你长出花来呢?就不怕被学校哪位领导端走吗?下课后我来到这盆花旁边看,终于发现了缘由,花盆上贴着一张纸条:这盆花不需要值日生每日浇水。底下的落款是花的主任:余婷。还有两盆,我实在看不出这两盆是什么花,他们被摧残的实在可怜,有一棵甚至连花盆都有些开裂,不得不说,他们还没咽气都值得鼓励。

    花盆旁边的阿旺和方榕一对也早已失去了对课堂的关注,更像看看身边的人,却都不好意思。方榕看看黑板,装作思考似的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装模作样的记些东西,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向右看过去,我看到嘴角微微的歪上去,立刻严肃的停课。相比于方榕,阿旺则放肆地多:时而撇撇眼睛,时而把头快速的转过去,更多的是看方榕的笔记和手,或许这是睹物思人的新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