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部分沉睡的魔兽苏醒,侵入了仙界的山海极巅。

    魔兽如潮水般凶悍地席卷入侵,宗门外烈火滔天,黑夜被烫成焰色,与此同时,仙宗弟子几乎全部出动,刀剑杀伐声不绝于耳,宗门内空荡无人,一片清清冷冷。

    高墙外火光欺天,血色浓稠。

    墙内却晃过了一道悠懒的身影。

    他对一切视若无睹,顺着小径走过去。

    初春时节,桃花开得正浓。

    那人修长的手指伸到花枝上一掐,摘下了最艳的一枝,捏在指尖,垂眸瞧了瞧,一边轻轻把玩着,一边转了身朝让清殿走。

    ——让清殿是独属于让清仙尊的,在地下有一间不为人知的暗室。

    他熟门熟路的打开机关,走入甬道,凄冷的石壁上只亮着一盏灯烛,烛火照出的光昏黄不清,一副摇摇欲灭的样子,可怜极了。

    男人眼底露出几分薄讽。

    走到门口时,便听到细微的锁链声从中传来。

    他推开门,走到那细瘦单薄的人影跟前,缓缓蹲下身,眸底悠懒讥讽,手里捏着那只花枝,问:

    “师尊喜欢这个吗?”

    “……”

    “徒儿今日摘了最好看的一枝,送给你。”

    地上,对方被铁链锁住了双手,使不出半分灵力,冷然紧皱着眉,没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男人也习惯了。

    这一年之中,他已经不知被这样忽视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被这样冷漠的对待。

    他嗤笑了声。

    他的师尊脾气很差,总是将他冷落在一旁,日复一日的让他感到愧疚、自责,私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好在……若非是意外发现了真相,他恐怕连自己今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眼眸微眯了眯,用花枝戏谑的扫着顾怀曲的鼻尖,饶有兴致般的凉飕飕道:“师尊还记得我说的一月之期吗?今天就是最后一日啦……”

    花枝慢悠悠扫到那人的脸侧:“再过一个时辰,徒儿就放了您。只不过在此之前,徒儿还有一样礼物要给你,猜猜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