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周六陆墒会在顶楼书房办公一天,但很显然,他已经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他一边痛恨不敢反嘴的自己,一边从兜里掏出两张卡:“密码六个一,用完跟我说。”

    话刚说完,就见池殷眼里,出现了点似笑非笑的意思,他当机立断迅速转身——

    但人算不如天算,脚速不如音速。

    惬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鸟胃,晚上见。”

    陆墒一口气没上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盛夏的阳光来得早,从巨大落地玻璃窗外倾斜,池殷轻伏在窗前堆满书籍的矮桌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摩挲着书页。

    姜杉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光穿过窗外花园枝桠,在窗下美人的脸上留下带有形状的影子,纯白色披肩滑落一半,流苏随着池殷翻页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在看书。

    如果说,昨天池殷询问她们意见让她吃惊,那么现在看到的就足以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

    不过…她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姜杉压下震惊,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跪坐在地上,轻声道:“夫人,听陈管家说您让我过来。”

    池殷看完整首诗,才把手搭在书页上,抬起眸。

    她开门见山:“听陈管家说你母亲在住院?”

    姜杉端着葡萄的手一颤,低声应道:“是。”

    “什么病?”

    “乳腺癌。”

    池殷从瓷盘里挑了一颗最饱满的放进嘴里,缓缓点了下头:

    “多久了?”

    在不信任的人面前剥开自己的苦难是很痛苦的事情,她不知道池殷为什么忽然对她母亲的事情好奇,但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