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的铁窍中传来一阵隐秘而剧烈的颤动,在胀痛欲裂中变幻着形状,满溢着精血气息的渊浆瓮不断倾倒出来汹涌澎湃的气息,染银了整个铁窍。

    顿时它提高了层次!

    当如潮水般气息从银窍中奔腾涌出的时候,在屈茉云曦的感知下,几乎只有一条引线粗细,她纳闷了,搞不明白白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据她听说建基期修士的真窍为铜窍,凝丹期修士的真窍为铁窍,银婴期修士的真窍为银窍,层次分明,很容易就可以辨明出来,几乎不用眨眼。

    “前辈,你应该是凝丹期修士吧?你的境界怎么突然间就一个劲儿的提高了,形成了一条如有实质的银线?”

    屈茉云曦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反复感知了几遍,那条银线、那个银窍在自己的探知中越发真实清晰了。

    看到满脸愕然的她,白耳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不是进阶,而是在某种精血秘术的刺激下,拔苗助长般提升了一层境界,只是形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罢了,根本是昙花一现般难以为继。

    随着渊浆瓮的不断灌注,气息渐渐盈涨了起来,就像汪洋大海中的滔天巨浪般磅礴涌出,滚滚喧赫声势若巨龙奔腾,雷霆万钧的势态一发不可收拾。

    满目失神震撼的屈茉云曦颤抖着身体,竟软软的瘫在床上,被压迫的动弹不得,连张口追问也做不到,瞪大了眼珠子,难以自持的倾倒在了浩瀚气息中。

    倏地,白耳内心疾呼道:“停止倾倒!归于原位!”

    顿时,渊浆瓮在法力牵引下颤动着瓮声,空明着瓮气,如逆流而上的鲤鱼打挺般端直了瓮身,白耳的法力以空前绝后的速度消耗一空。

    整个精血气息就像玉城雪玲般涌入渊浆瓮中,转眼间他的境界重新跌回凝丹中后期,铁窍也无风雨也无晴,恢复了正常,只是铁丹黯然失色,光华尽失,看起来就像皱巴巴的泡菜,满是老年斑。

    他长叹了一口气,丹药尽数涌入身体中,自行炼化恢复斑斓的铁窍、衰糜的铁丹。

    这血涨之术源自于血炼大法,端的是霸道无俦,竟然可以硬生生地拔高了难以逾越的一个境界,让人体会到了那个境界的种种妙处。

    此血炼大法是他在一个隐秘的私人交换会上,花费了不菲的代价,跟某个血道修士换来的,他看中此法的原因便是这门功法可以增加操纵法宝的数量。

    用此法重新凝炼一遍瀚海北金杖,便可形成母系法宝,只需操纵一个母系法宝便可同时操纵三十七把瀚海杖、阑干刀,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通过操纵二十七套母子同系法宝,实现操纵千余把法宝的愿景。

    他内心颇为满意的畅想了一番,想到如此一来,识力的消耗必然急剧增加,扩充识源的功法成为当务之急。

    他为何要在屈茉云曦面前展现一番血涨之术呢?

    当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身家,而是想确切了解一番血涨之术的对他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自己又会出现哪些方面的后遗症,充分了解一下它是如何的华而不实。

    当他陷入了沉思中时,屈茉云曦依旧软软的瘫在床上,回想着那股浩瀚的余劲儿,心里满是对凝结银窍,化丹为婴的畅往。

    那震撼人心,充盈天地间的磅礴气息在她心里激扬起喷薄欲出的修真欲望,吞没了她的痴情,冲荡掉了她的愚妄,以雄伟豪壮的势态重新树立了三观。

    “我也要成为银婴期的修士,以银海为郭,系玉江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