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又蹲在丁拐子身边:“你也知道周向英是给鬼子糟蹋了啊!她不是自愿的,也不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她是给你们一家子在河边洗衣服时被鬼子抓去的!你明知道她在鬼子的那座炮楼里,你怎么没勇气把她救出来?你丁拐子凭什么嫌弃她?”

    李秋喜往地上一啐,“周向英你真t瞎了你的狗眼,嫁给这么个窝囊废!老天爷开眼,没让她死,你不觉得庆幸,反倒变本加厉的打她,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李秋喜亲自打他。

    李秋喜打人有章法,她不像周向英打的那么乱七八糟、毫无目标,她位置找的精准,她只打一处,那就是男人的命根子。

    李秋喜几鞭子下去,丁拐子裤裆湿红一片,命根子与身体分离开来,丁拐子昏死过去。

    丁拐子为啥叫拐子呢?他腿不瘸脚不拐,但是他心思花花,满肚子弯弯绕儿,光爱占别人便宜,他在村里的人缘不大好,村民们为啥只看热闹不来拉架,甚至劝架的也没有,就是觉得刚刚有个人收拾他,真解恨。

    李秋喜拉着周向英上了车,娘三个抱在一起,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车子刚开了几米,李秋喜突然踩了刹车,把车上的兴奋的小孩子闪的一个愣怔。

    “咋啦秋喜?”周向英和张干事一块儿表示不解。

    李秋喜回头朝周向英道:“跟他离婚!得把丁拐子抓回来,上民政局登记离婚,这之后你才是真正的自由身啊!”

    周向英做了沉思状,半天没说话,李秋喜急了,“难道你对那个丁拐子还有留恋,他都不把你当人——再说,甭管别人咋想,离婚不丢人!”

    “不不不!”周向英急忙解释,“秋喜,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犹豫个啥劲?”

    “我是想,我跟丁拐子登没登过记——”周向英思索着道:“我记得办户口这事,还是小栓刚下生的时候,我跟丁拐子结婚,就是在他家办了场酒席,没有现在这个登记呢。”

    李秋喜点点头,恍然道:“对噢,你们那时候还是旧式婚姻,哪来的登记,最多是被婆家休掉——哎哟,我不是说你啊三姑姑,不过,咱队里面按人户口上的人头分给你地,那就说明你的户口还是在甲王的,这倒真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周向英紧了紧怀中的两个孩子,道:“现在看来,俩孩子一定是在丁家户口上的”

    “嗨,你一个人的地养活俩孩子不成问题,孩子的户口在哪倒无所谓了,不过就是以后上学参加工作什么的,得跑到丁家洼去解决户口问题——不过这话咱说回来,不管两人之间关系怎么样,只要有了孩子,两人必然是有些牵扯的,对不对?”

    周向英点了点头,道:“嗯,孩子跟他丁家走动我不防碍,只要我的孩子在我眼前,我看着他们吃饱穿暖,就知足了。”

    两小伙子一下子有了妈,又坐上了见也没见过的吉普车,一路兴奋的不知所以,只觉得这一程飞快,他们还没坐够呢,就得下车。

    家里分菜籽儿的差不多散尽,只有小流人拖拉着才来,四组队员八个人闲来无事,就坐在桌边等着。

    周家人见着丁大栓和丁小栓跳下车,一齐奔过来,抱住小要饭花子似的两个小东西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