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柳被沈砀的话吓得着实不轻,奔出房门好远,才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她气喘吁吁的停下转头看来人,香怜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她跟前,掐着腰嘴里喘着粗气:“你.....你怎么跑这么快,我追都追不上!”

    季迎柳顿时大囧,摸了把燥的滚烫的脸颊,喘息道:“找我什么事?”

    香怜忙扭头看了眼四周,见周遭没人,一把将她扯入近旁的假山后,压低声音道:“以后多留意小姐。”

    沈老爷膝下育有三子一女,大公子沈均,二公子沈砀,三公子沈平,而香怜嘴里说的小姐,自然就是沈慕乐了。

    沈慕乐厌恶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季迎柳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并小心提防着,可这香怜却和沈慕乐并无交恶,她怎会忽然提点自己?季迎柳瞪大双眸,醍醐灌顶低叫道:“今日是你给侯爷通风报信的?”要不然沈砀怎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千万别让别人知晓,要不然我死定了。”香怜一把捂着她的嘴,生怕被这里的花花草草听到。

    没想到香怜平日胆小怯弱,在关键时刻却冒着被打罚的危险也要来帮她,季迎柳心头微暖,扒~开香怜捂在她嘴上的手,点了点头,随即诧异道:“你为什么帮我?”

    她和香怜虽要好,可却没好到让她能为自己两肋插刀的份上。

    半晌,香怜垂着头,撸开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瘀紫,哽咽道:“迎柳,我被沈老夫人调到小姐身边服侍了,我.......我不想呆着她身边,你在侯爷身边伺候,说不准能替我说上两句话,让管家把我调到别的主子那去。”

    季迎柳一瞬明了。

    看来沈慕乐平日和她不对付也算了,还时常苛责下人,香怜这才冒险帮她另谋出路。

    “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做两件事。”季迎柳诧异的眸子渐冷,轻轻的将香怜的衣袖从玉~臂上拉下来帮她盖住上面的瘀痕。

    ...........

    陈嬷嬷诬陷陆果偷沈慕乐首饰的事,很快便真~相大白。

    原是沈慕乐这一两年在均州养病,并没在沈府,在她身边曾伺候的近身丫鬟如意,想尽早攒够赎身的钱出府成亲,便偷偷私藏沈慕乐的首饰并拿出府变卖,沈慕乐得知后,狠狠的打如意一通,并将人撵出府去。

    这事虽不大,可不知哪个多嘴的人在沈老夫人跟前乱嚼舌根,说沈慕乐刚回府便接连打罚了两个丫鬟,骄纵无礼的名声不胫而走,沈老夫人平日最护短,一听这事气的不打一处来,生怕这谣言毁了沈慕乐的名声,勒令沈慕乐禁足半月以示惩戒。

    “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坏小姐的名声。”陆果脸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可季迎柳依旧怕她破相,早晚必须亲自给她上药才放心,她闻言轻吹陆果脸上的瘀痕,拿着纱布醮着药水,轻轻涂在陆果脸上,不为然道:“恶人自有天手,若老天不收,那就是时候未到。”

    陆果深以为然,用力的点头,随即恨声道:“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季迎柳帮她涂好药,放下纱布诧异问道。

    “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定要当面谢谢她为我出这一口恶气。”

    季迎柳被她一噎,须臾,轻灵灵笑起来,按着僵直坐在榻边的陆果双肩推到在榻上,帮她盖上棉被,眼露调皮道:“人家就不能做了好事退隐深藏功与名了?”

    陆果听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莫非是迎柳暗中帮她出恶气的?正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