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喜庆的沈府一夜之间挂了白幡。

    在宫中的沈皇后接受不了,直接病倒了,翌日拖着病体来到国公府,看着满府的白幡潸然泪下。

    沈老太君的尸体放在棺中,沈皇后去瞧了她最后一面,哭得泣不成声,随后皇帝程盛全纡尊降贵亲自来了。

    他安慰了一番沈皇后,后给沈老太君上了一炷香,帝后二人相携回了皇宫。

    一天中,来祭奠沈老太君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来上一炷香,哀叹一声就走了。

    下午时分,临安落雨了,雨水冰冷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沈修瑾被沈国公抓住打断了一条腿,如果不是他流连满庭芳,就不会带这么一桩祸事回来,沈老太君就不会死。

    戚氏哭天抢地,终究还是没能保住自己儿子的腿。

    而沈老太君的灵堂从始至终都跪着一个人,他玄衣褪去换上了素衣,头上绑着孝布,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死寂,手里紧紧攥着那串佛珠。

    赵荟蔚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了满面。

    为什么躲不过,明明丹阳没死,明明她已经在赏菊宴救下了老太君,明明……

    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脚步仓皇的朝着雨中奔去,在马厩找了一匹温顺的母马离开了沈府。

    赵荟蔚的离去在沈明南心中没有掀起一丝涟漪,甚至都没有再阻止,他跟个僵硬的雕像一样,不动分毫。

    骑着马的赵荟蔚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她的马技并不好,差点把自己颠了下来,她紧握着缰绳,任由雨水把她打湿。

    她的发丝贴在脸上,衬得她的脸愈发的白。

    到达目的地,她踉跄着下马,抬头看着石柱上刻着古朴的三个大字,灵山寺。

    依旧是那间厢房,里面传来木鱼敲打的声音,赵荟蔚一手推开门,浅淡的檀香混合着香火气息传来。

    里面的木鱼声停下,慧宁白眉下的眼睛睁开:“施主,老衲等你许久了。”

    赵荟蔚走进,把门关上,跪坐在慧宁面前的蒲团上,她开口了,声音多了一丝沙哑:“为什么?”

    “阿弥陀佛。”慧宁低叹:“施主,老衲跟你说过,不要改变他人的生死。”

    赵荟蔚不言,低垂的眉眼有些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