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纠结自己是否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毕竟当你还能思考,还能移动自己的身体,还可以与其他人对话,这些体征便都可以证明,你其实是活着的。

    但是,周成晔此时就陷入了这个悖论中,

    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

    我脑海里存在的画面其实都是生前景象,又或者我从头至尾都只是以一个灵魂体的状态存活着?

    面对怅然失色的周成晔,司竹则显得尤为淡定,

    她从敞开的胸口中间掏出一盒细杆的香烟,又拿出打开机点燃,吸了一口,

    “大哥,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啊,怎么会纠结这种问题?”

    她吐出一个烟圈,明明可以很优雅的一个女人却偏要表现得像一个校门口小痞子般,吊儿郎当的,

    “你平时吃饭吗?”司竹问道。

    “吃。”周成晔不明白她的意思,如实回答。

    “那不就得了。”

    司竹大口吹散了周遭的雾气,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在周成晔眼前晃来晃去,

    “你见过人死了还用吃饭的吗?”

    “不用吗?”这不是反问,这是疑问。周成晔是真的不了解。

    他虽然可以喝退红白鬼煞,他虽然是深渊报亭的老板,但对于“鬼”的了解,他其实尚未知晓太多。

    “当然不用,灵体状态的鬼魂是不需要摄取食物来获得体力的,它们甚至还会厌恶人类食物的味道。”

    司竹一边说着,一边投来鄙夷的目光,仿佛在嘲弄他的无知。

    沉默……

    这场谈话本是以周成晔的质问作为开始,不料到此却来了一个巨大的反转。莫不是说谁占据了上风,关键的问题便在于周成晔一直引以为傲的心理学,于此时,终究是失灵了。

    这并不关乎某些关于“鬼”的专业知识,哪怕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傻子,都不会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个问题。

    简直太特么愚蠢了……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