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捧着一个包子坐在大门口。

    那个奇怪的道长把他赶了出来,还给了她几两碎银子,叫她买了点吃食守着门。

    阿菁看向她家奇怪的小流氓主人。原先很难伺候的主人竟然破天荒没有伶牙俐齿地反驳,反而是紧紧闭着那一双很好看的眸子。

    阿菁吐吐舌头,大概是同意了吧。她乖巧地出门,还从外面给两人落了锁。买完一圈东西回来,那屋内还是没有人声。阿菁捧着包子坐在门口乖乖地等,隐约似乎能听到有小猫在打架叫唤,但是侧耳倾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阿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疗伤还没结束呢?

    薛洋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晓星尘开始替他拔毒开始——这祛毒太煎熬了。毒性爆发得肆意和张扬。

    疼痛。薛洋忍得很辛苦,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寻求安慰似的吻上这个杀千刀的渣道长的唇。

    那样薄、那样凉,连起来就是凉薄。

    但是那人偏偏不留情,残忍温柔,简直要把他揉碎了。

    他是不一样的。

    薛洋睁开迷蒙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问道:“你不是晓星尘。”

    不是疑问,是肯定。

    晓星尘动作一滞,眼神一黯。他没有反驳。

    薛洋抽抽鼻子,双手环住晓星尘的脖颈:“你到底……恩……是谁?”

    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和记忆中的小友别无二致。

    一说话就逗笑他,逗笑他就拿不稳剑的小友,和眼前这个黑衣褪尽的少年重叠,再无二致。

    霜华和降灾双双靠在榻旁,滚做一团,分不清黑白。

    或许,黑就是白,白就是黑。

    “……是道长。”晓星尘沉着脸色,他忽然说不出口,对着这样一张执着的脸,说不出那些狠心决绝的话。

    怎么同他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随时抽离?

    薛洋笑了,伸手摸弄对方因常年不见光,白皙的肌肤。然后一口咬向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