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筠微微一笑,眉眼秾丽,一身猩猩红的袄子格外喜庆,像是冬日里开得最好的那支腊梅。

    几个小厮只觉得眼前一晃,险些移不开眼。

    “大姑娘请……”

    几人纷纷低下头,不太敢直视殷青筠的面庞。

    殷青筠微微颔首,穿过他们让出的那条小道儿,进了房门。

    屋中,陈州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写好之后搁了笔,将写好的书信吹干叠好,然后塞进信封里印了火漆。

    信封上火漆的纹案,跟殷青筠先前在陈氏那里看到的那几封信上的漆印是一样的。

    所以跟崔承誉书信来往的,是陈州?

    殷青筠看着陈州将信交到了身旁得力小厮的手中,再次仔细瞧了瞧那火漆纹案,再次确定了一遍。

    就是这样的漆印。

    这是陈州的私印,旁人自是没法用他的东西的。

    果然是他在跟崔承誉狼狈为奸,不知背地里在谋划什么。

    上辈子的崔承誉除了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在百官同僚中游刃有余,可跟汝南陈家没有半点交集。

    如今崔承誉却早早跟陈州凑到了一块儿,还联手收集了证据弄垮了陆家……殷青筠一时不知自己该哭该笑。

    陈州写完了信,小厮拿了信出去了,屋中便只剩下了陈州和殷青筠两人。

    陈氏从椅子上起了身,走到殷青筠面前,目光温和不见丝毫利芒,道“大姑娘请坐。”

    殷青筠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屋中摆设都是半旧不新的,但是桌上的茶壶茶杯都是新换的,描着富贵杜鹃的紫砂茶壶中飘出丝丝缕缕的芬芳茶香,渐渐掩盖住了陈州刚才身上沾染过的墨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