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陈登带着几各扈从,如期赶到了府衙,真的来参与这次宴会了。

    叔侄见过面后,寒暄了几句,便依照主次落座了。陈珪被人‘请’到宴席上,也不知道陈禹是怎么整的,这位老爷子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过,他在席上却只是看了自己的长子一样,便一味地在喝酒而已,连一句话都未说。

    宴会开始之后,陈禹和陈琮总是在没话找话,可陈登却总是用一句话,甚至是几个字回答,言语之中,尽显敷衍之意。

    暗地里,陈禹和陈琮恨得牙根直痒痒。

    见时机成熟,按照老传统,依然是以摔杯为号。

    “啪!”陈禹突然将自己桌案上的陶制酒碗猛地扔在了地上,可是,被子摔碎了,预料之中这个时候,应该准备冲进来的被陈禹兄弟二人买通的府衙衙役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与会的其他陈家族人一看陈禹的举动,都被吓了一大跳,陈珪所在那支的陈登的叔伯兄弟们纷纷立即跳起来,用手指着陈禹大声质问道“陈禹,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呵呵呵!”可这个时候,陈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其他人,他惨笑了三声,紧盯着陈登问道“元龙侄儿,看来我要干什么,你早就已经猜到了啊!”

    “两位堂叔,人不能总是在一个地方跌倒,至此危难之际,你们两个却总是考虑自己。我知道,你们是打算借着这次宴会的机会,利用我一直未曾清理过的府衙内的衙役们,再次软禁我,借着,你们两个便打算开城将孙策迎接进城。呵呵呵,因为比起之后我会主动开城向刘徐州投降,你们宁可向孙策那个狂妄的小儿投降。

    两位堂叔,小侄没有猜错吧!事到如今,我的三个亲弟弟都因为你们的野心枉死在了荒野。没错,当初固然是我父亲做错了选择,可是,若是没有你们二位一直在一旁挑唆的话,我们陈家又岂会像是如今这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呢?”陈登摇着头,苦笑着回答道。

    陈登的话,在其他陈氏族人心中引起了共鸣。没错,若是没有陈禹和陈琮挑唆的话,在刘备麾下,陈家在下邳国的势力已经开始逐步被刘备所蚕食,但是,有陈登在,下邳陈氏起码还能独占整个广陵郡的所有。

    可是,事到如今,他们期待的强援曹操只是再拿他们当枪使。

    投降于孙策,陈禹和陈琮能做得出来,可其他陈家人却做不出来,谁也不想像华歆那样,几十岁的人了,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开城投降。

    至于刘备?

    会客厅里的其他陈家人稍加思索就都能够想明白,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在场的陈氏族人当中,除了已经成为众矢之的陈禹和陈琮之外,只要陈登能够击退孙策军,刘备军随后有人带兵来此,看在陈登的面子上,刘备最少会放过其他陈氏族人。

    事实上,陈登之所以没有派人清理府衙,一方面,是他真得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府衙中的衙役都是积年的老手,在处理城里百姓纠纷方面,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现如今,孙策军正在猛攻广陵城,而陈登自然知道城里面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有这些衙役在,的确是能够起到很好的稳定局面的作用。

    而另外一方面,这是陈登故意留下的一个破绽。

    有破绽在,才好让城里面心怀叵测的人自动钻入这个破绽之中,陈登故意顺便找了一个由头,杀了衙役当中一个做惯了坏事的,接着,他暗中派人顶替了此人的位置。陈禹和陈琮暗中收买这些衙役,准备借助此次宴会再次软禁陈登,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逃脱陈登的眼睛。

    故此,在陈登步入府衙,过了大约半刻,紧跟着他赶来的亲兵就将府衙内部衙役抓捕了起来。

    说穿了,府衙中的衙役们都是狐假虎威中的那支‘狐狸’若是没有了陈登这头大老虎背后的支持,他们好不如一只猫有用。在面对普通老百姓的时候,他们可以张牙舞爪,可是,当他们真正面对手持长戈和弓弩的精兵时,一个个主动跪在地上求饶不已。

    有陈登安插的内线在,陈登的亲卫首领很快就将衙役中收受了陈禹和陈琮钱财的人都揪了出来,等到明天正午,陈登会在城中当众宣判这些人的罪行,并会在当天将他们推出午门斩首。

    至于陈禹和陈琮,以及他们的家人,毕竟他们都是陈氏族人,一笔写不出两个陈来,因此,陈登当场命人将他们两家人都关进了府衙的大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