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持摇摇头:“不是,是个笨蛋。”

    玩笑几句,看她状态似乎好了些,他也就闭嘴了。后来忙完一阵歇息,妹妹突然问:“你还发烧吗?声音还是哑的。”

    “不了吧。”陈越持说,“身上都没感觉了。”

    妹妹笑说:“你的关老师对你好好呀!”

    “什么?”陈越持没懂。

    妹妹:“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但是我只知道你住哪个园区,不知道你具体的门号。结果前天关老师来了,我问他知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他说让我放心,已经在退烧了。”

    “我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会照顾人哎!”

    陈越持怔怔。他万万没想到来照顾自己的人会是关容。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生病的?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的?是那天晚上觉得他很奇怪所以一直跟着他吗?

    那昨天来的时候为什么又一点都没透露?

    陈越持把手机拿出来,想跟关容道声谢。犹疑不定之间,他翻开了以前跟他发过的短信。

    原来不知不觉他和关容有过这样多的短信,而且经常是些废话。关容说瓶子把牛奶打翻在他衣服上没说,干了之后一股子奶味儿,说梨树叶子做出来的书签还挺好看。关容说奶味儿总比酒味儿好吧,说小时候老师教他们用桂花叶做的,梨树叶子比较软,煮过之后不容易成型。

    “今天还有面包吗?”

    “有的。给您留着的。”

    “今天的怎么感觉奶香味重一点?”

    “您尝出来了啊?其实是我今天学着做的。要是您不喜欢这个明天就还是留师傅做的。”

    “不用。”

    “街上那家书店好像每天都没人哎。”

    “那可能是要倒闭了吧。”

    “一直想进去看看,都没机会。”

    “下次路过直接进。”

    终于翻到顶。陈越持还是没有发出短信去。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个这样扭捏的人。

    感觉来了下沉广场之后人的情绪也湿漉漉的,跟这里的秋天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