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是咸阳,秦国是秦国,天下是天下。”涂元说道:“咸阳城的百姓安居乐业,是因为有人把乱挡在了外面。礼法是需要力量才能维护的,空谈礼法是没有意义的。”

    “你!”学生气愤道:“你这样的回答分明是在取巧,等于没有回答!”

    “那我再说详细一点。”涂元说道:“路遇恃强凌弱当如何?如果是剑修,会一剑斩之。如果是武夫,会出手阻止。如果是练气士,可能会任其发展。如果是和尚,必然会舍身相救,还会将后续事宜全部安排妥当。”

    “你还没有说儒生。”学生坚持着说道。

    “儒生会上去与人讲道理,告诉他秦国是个尊礼守法的国家,不可以恃强凌弱。”涂元无比认真的说道。

    “你放肆!”学生冲着涂元高声喊道:“竟敢当着众人面前,公然戏谑儒生!你可知道,当今陛下也是儒生出身!”

    涂元微微一愣,表情有些奇怪的看向任良才,仿佛在问,自己的回答哪里有问题。

    任良才也是满心无奈。

    对方说的话听上去是在戏谑,但深究下来,却又挑不出任何毛病。

    因为儒生,的确是会与人讲道理,那本就是儒生的与人战斗的方式。

    儒生修行,在正式入境之前,就要学习养气。样成一口浩然之气在胸中,等正式迈入修行之路以后,便能将这份浩然之气发挥出来。

    先前琴帝一句话散去涂元的青莲剑意,就是儒生“讲道理”的一种表现形式。

    所以涂元说儒生是讲道理,的确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儒生并不只是与人讲道理,可这种情况下偏又没法说明。

    总结下来,就是不能说涂元对,但也没办法说他是错的。

    于是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那学生还以为学长和老师会有所表示,却没想到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最后,任良才只好转移话题,说道:“这本就是一道开放式的辩题,没有对错,只有选择。而选择,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稍作停顿,才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是第二道辩题,如果说第一道辩题只是为了考研人们选择的话,第二道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辩题。

    辩题是需要争论输赢的。

    养气是儒生最重要的事情,甚至比前四境的练体还要重要。而读经习文,与人辩理,便是养气最为直观且有效的方法。这也是天院定期为初院举行辩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