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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游鱼没力气站起来,施言墨更没力气。

    他像是溺水快死的人,而她是那唯一能给希望的稻草。

    可惜稻草已经自身难保。

    宋游鱼忍不住再朝身边的人剜了一眼,心中越发忿忿。

    她魇了,魔怔了,脑子进水了,才会回来救人。

    跟这么个渣滓死在一起,她才死不瞑目!

    尤其是,她死里逃生,可不是为了跟他一起同葬一处的。

    他施言墨还不配!

    心头腹诽,那头明明一身狼狈的男人,眼睛却依旧明亮,他看着她,眼眸平静,徒徒映出她的影子和火光,倒不见得有半分惧怕。

    ……能拉个人陪葬,信阳候爷死了也是觉得心头快意吧。

    可她,偏不如他的意!

    这么一茬,身体居然有了些力气,她奋力去推开那着了火的桌子,桌子沉重,有火星跳跃而至,落在肩头,烧灼了一截衣,在雪瓷的肌肤上烫出指甲盖粗的印子,疼的她倒吸口气。

    强忍住尖叫的渴望,凭着疼痛的力气,终于灭火推开桌子。

    人站起来,灰头土脸而狼狈。

    周身已经烧成一片火海。

    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直想就这么逃出去,不管那施言墨是死是活了。

    可最终还是身体比脑子更快,也不知为何竟重新将他拖到背上,颤抖着双脚,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书房里坍塌大片,重物不时落地,碎屑和火星也在张扬飞溅。

    走出去本就难,难的还是要怎么避开这些不时的危险。

    纵然万分小心了,还是没控制住,叫火舌爬上衣角,她狼狈空出一只手去扑灭,烫的直打哆嗦。

    背后的累赘施言墨没趴住,从她背上滚了下来,砸灭好几本起火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