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说道:“老夫人看到那信,正大发雷霆呢!”

    施言墨住的院子离得前院不远,走了会儿便到了,才入院子,就听得里头一阵摔东西之声,走进屋子,便见得一地狼藉,茶盏汤碗碎了一地,老太君犹不歇气,依旧逮着什么就摔什么。施行复眉眼无奈,一张方脸上也带着火气,周身气压逼人。

    王氏唯唯诺诺,立于一侧,什么都不敢说。

    施言墨避开了一地碎渣,问道:“母亲,这是出了何事,惹得您动了这么大火气?”

    “还不是文远那孽子!竟敢逃婚!”老太君毕竟最疼施言墨,他来了后火气稍褪。将一封书信拍在桌面,“你瞧瞧他说的都是什么胡话,要我们去宋府退亲!”

    “怎么退,三书六聘已下,婚期便在后日,消息都传出去了,如何退得!施家不要脸面了,宋家不要脸面了,想成为京城第一笑话不成!”老太君气得发狠了,将桌面拍得震天响。

    “他说宋家老大痴傻,失了体统,不愿意娶,从了他了:他说宋家老二乖巧懂礼,我们也从了,让他母亲去下聘,结果他又不想成亲了,怎么着,想上天不成!”

    老太君唾沫横飞,怒喝:“婚姻大事,何其重要,岂能反复无常,如今这亲,他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施言墨看向施行复,施行复摸了摸鼻子,看向外头。

    他只能宽慰老夫人:“母亲,文远年幼,行事不知进退,说教一番便懂了,您何故动这么大的气。”

    “丢人大发了,怎能不气!”老太君怒道,“后日便要成亲,他跑了,我们施家如何跟宋家的人交代,先是退了长女的亲事,老二成亲在即他又跑了,宋仁安一连丢了两个女儿脸面,捅到陛下那里去,我们都没脸!”

    老太君气得狠了,对施行复道:“赶紧把你宝贝儿子找回来,若是在宋家得知消息前没找到人,怎么跟宋家交代!我们宋家,必然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的。”

    施行复抓着脑袋:“远儿那小子脑子是精明的,他既然跑了,这两天肯定不会让我们找到。”

    他木着一张脸,问道:“母亲,若是找不到人怎样?”

    “怎办?丢人赔人!”老太君骂道,“若是不行,你去把宋家两个女儿給娶了!”

    还能这样子?

    满堂俱静,王氏不可思议唤了一声:“母亲……”

    “闭嘴,都是你这不省心的搞出幺蛾子!”老太君指着她鼻子骂,“长女就长女罢,以前痴傻,回头也好了,你非得逼远儿娶二女,他不乐意才跑了!做错事就得承担,你儿子不愿意娶,叫你丈夫娶去!”

    王氏被骂得一懵:“可夫君已经有那么三个儿子了,宋二姑娘愿意嫁过来吗?”

    主要是,尚书府的嫡女嫁过来,能委屈做妾不成?到时候她怎办?

    王氏看向施行复,施行复恍然,赶忙点头:“就是,儿子都一把年纪了,比宋大人还年长两岁,让人家姑娘嫁过来,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瞧得老太君神色不虞,他赶忙拉了一侧的弟弟下水:“母亲,言墨还没娶亲,他也到成亲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