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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宋游鱼果然发起了高烧。

    她身子骨本来就弱,白天在冷水里泡,晚上还挨了毒打,加上这段时间没能好好休息,自然是熬不住的,好在施言墨和和两个丫鬟守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时候,烧终于褪去。

    施言墨见她烧退,心头稍宽,无双过来提醒他更衣用膳准备上朝。

    施言墨这才叮嘱鹊儿说:“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他起身往外头走去,院子里宋仁安还在站着,他年纪不小了,站了大半个晚上整个人瞧得无比萧瑟,时不时抖一下肩头的寒意。

    施言墨脚步顿了顿,问道:“他昨晚一直站在这里没动?”

    无双嗤道:“是的,毕竟攸关宋府的名声,此时他哪敢走。”

    他先前可是放话说了,如果辰时前侯爷不松口,就要将人送去大理寺的。

    施言墨眼底掠过一分暗色,面色在晨风中越发凝结。

    伫立的瞬间,宋仁安发现了他,赶忙步履阑珊的走过来,唤了一声:“侯爷。”

    同朝为官,又是未来的岳父,施言墨也不能当做没看到,淡淡道:“宋大人来了。”

    宋仁安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晾着自己,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腿儿,道:“下官昨夜便到了,侯爷睡得可好?”

    施言墨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道:“要上早朝了,宋大人也准备动身一起进宫吧。”

    这怎么行!施言墨若去上朝,他那一家子的事儿怎么办?

    宋仁安心头暗暗叫苦,赶忙拦住路,转个话题问:“侯爷,我那小女宋游鱼现今如何了?”

    “烧了一个晚上。”施言墨神情无悲无喜,但话里却透出几许怒气,“宋大人,五十板子就算是正常男子都难以承受,你说一介弱女子会如何?”

    宋仁安面色白了些许,敛眉道:“昨夜下官也是气得狠了,才会下重手,毕竟养不教父之过。鱼儿如此做法,不但丢了宋家脸面,还丢了侯爷的人,下官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五十个板子,已经不是教训了,昨夜若是本候没能及时赶到,后果当如何?能将污水泼到女儿身上,存心要女儿性命的人,实在叫人难将信任托付。”

    施言墨从他面前走过,声音越发的冷了:“你不必说了,既然差点闹出人命,又是涉嫌偷窃,如此错综复杂的案情,还是交给大理寺审讯吧。”

    宋仁安叹道:“是下官管教不严,才闹出这等事来,下官有罪。但此事应当是宋府家事,送到大理寺不好吧?”

    “宋家若是能够查出真相,我那未来的夫人也不至于受这等罪。”施言墨说,“送去大理寺也好,省的宋大人以为是本候心存偏袒,将脏水泼向你们宋家,到时候却是本候里外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