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而过,一夜之间给大地裹上了厚实的雪衣。

    于明归月份渐大,肚子也逐渐圆润起来,冬天的厚衣服一裹,大家只当他长膘了,倒是没人看出他怀孕的事情。

    他其实也没有刻意遮掩,他是个洒脱的人,在过了自己心理那关后,别人怎么看的他根本不在乎。

    孕期他也没放下事业,铺设在其他基地的几个运输点逐渐步入正轨,招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后他开始闲了下来,每天就在家里好吃好喝地待产,孕期一天24小时他能睡足20小时不带停。

    这个月是陈清焰回中央基地的轮值月,月初的时候陈清焰不情不愿的走了,但他不放心,每隔三两天就要回来一趟,中央基地到曙光基地的距离哪怕是直升飞机也得两小时,陈清焰通常待不到几小时,夜里来,天没亮就走。

    他不敢离开太久,他怕离久了于明归就跟他就疏远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看着于明归情绪逐渐平复,会定时去做产检,研究胎教的书籍,煲些养生安胎的汤,偶尔于明旻会来看他,兄弟俩就一起交流产前心得。

    于明归不排斥和陈清焰的肢体交流,也不排斥他继续住在家里,甚至医生建议孩子需要父亲信息素的时候也不排斥跟他做爱,但就是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这比直接揍他一顿还让人难受。

    陈清焰沮丧地意识到,于明归完全地接受了孩子,唯独没有重新接受他。

    这天陈清焰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正好赶在午夜12点。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房门,他爱的人怀着两人的孩子安静地睡着,他不由自主的呼吸也变慢了起来,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松懈下来,他膝盖跪在床沿凑过去想轻轻亲一口于明归,又顿住,去浴室里洗漱干净后才重新回到卧室。

    陈清焰小心翼翼地从背后环抱住他,把脸埋在于明归后颈处,小狗似的蹭,鼻尖是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突然听到怀里的人喊了一声。

    “水。”

    “把你吵醒了?”陈清焰打开床头灯,下床倒了杯温水端进来喂他,又接过于明归没喝完的一口干光,把水杯放床头柜的功夫,回头的时候发现于明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手伸出来。”

    于明归靠坐在床头,朝他伸出手。

    陈清焰像只正在被训练握手的大狗,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

    于明归摩挲着他手上的咬痕伤疤,像在思考着什么,又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比对了一下,这才问道,“这疤怎么来的。”

    陈清焰张了张嘴,又合上,他直觉于明归知道了,心底紧张的同时,手心里开始冒汗,他思索了一下,说道:“被咬的。”

    “谁咬的?”

    于明归深棕色的透亮眸子还是那么温和淡定,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