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平静又无法平静的一夜过去,第二天,温念就接到侯放亲自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试镜通过,温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侯导,这个戏我——”

    “你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一趟,带你见见编剧和其他导演,这部剧是大女主剧,你可给我好好表现。”

    “不是,我——”

    “行了,有什么事来了再说。”侯放根本不给温念说话的机会。

    “那我一会就去!”温念赶紧趁他没挂电话喊了一句。

    “上午没时间,下午来。”

    “……”

    温念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目光呆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手机扔到一边,心烦意乱在家呆了一上午,等侯放再次给她打电话,她才收拾收拾穿衣服出门。

    安保措施严密的高级公寓,一梯一户,温念上了电梯后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

    走出电梯,感受到停车场阴凉的冷风吹在身上,她拢了拢衣服,稍稍加快脚步,却在一抬头就看到前面那个斜靠在车上的男人。

    他微微低头,背脊挺的笔直,两只手随意插在口袋里,一袭板正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在喉结处,矜贵斯文,静静站在那里,好像那里的光也比其他地方亮些。

    温念:“……”

    温念脚步一顿,倚在车上的人这时也听到动静,懒懒掀开眼皮看过来,动作轻缓漫不经心,却在看到对面人时目光猛地凝滞。

    “温念。”

    他嗓音略带干涩地开口唤她。

    “有事么?”温念看向他,眼里满满的疏离不耐。

    仿佛他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不如。

    一瞬间,傅宴听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好像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步之遥便是芬芳馥郁的春天,那么近,却那么远。

    四目相对,温念抿唇,摁了摁手里的钥匙,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撞在墙壁上很快消散,她转身欲走,却猛地被人攥住手腕。

    温念回头盯着他,挑眉。

    傅宴听身侧的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他才鼓起所有勇气,闭了闭眼睛,像奔赴战场却注定失败的士兵一样,孤注一掷地想要那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