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

    “大谬,大谬!”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史家弟子此时拿出来探讨的,本都是些争榜的边缘人物,但很少有人能引起如此大的争议。白崖在论剑期间所做的事情,居然让一向团结的史家弟子都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肃静!”坐在正座上的三位老者,中间一人终于睁开了眼睛,轻轻一语就平息了大殿里的骚动。

    “老师!”

    大殿里的史家弟子纷纷起身施礼,重新冷静了下来。

    “将那个青城弟子此次在华山的武斗记录,以及生平档案都取来……你们继续评审其他人!”右侧的老者轻声吩咐了一句童子,便朝台下的众人挥了挥手。

    参与华山论剑的武者在史家弟子手中都有生平档案,其中部分资料是各自宗门提供上来的,还有部分则是史家通过各大列国朝堂和六扇门收集的。

    虽说仙武宗门与列国朝堂隔绝了仙凡,互相之间已经很少纠缠在一起,但武者出来历练,总归或多或少会在各地留下踪迹。

    比如:白崖在广汉抓捕花淄,在阆中救下曾贤,在陂陀洲剿灭荡芦帮等等,这些事情都会在官府和六扇门有所留档,史家只需要朝列国伸手,就能获得这些资料。

    换而言之,除了武者在荒野蛮域的经历,其他在世俗间的历练和活动,很多都是可以找出踪迹的。

    当然,史家除了这两个途径可以查找武者生平资料,也还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童子取来白崖的武斗记录和生平档案后,分发给了三个老者。三人看得很细,态度很严谨,并不因为白崖是个意境的年轻武者就有所轻视,这是史家治学的态度和责任。

    片刻之后,正座中间的那位老者与左右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像是有了默契,放下了资料,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大殿中央的大案。

    大殿里纷杂的讨论声安静了下来,台下的诸多史家门人知道三位老者要就刚才的争论做出评审了,这也是三位史家大拿教导门人的时刻。

    “我史家精研史册,既是记录者,也是研究者。史家之责有二,其一书事记言,出自当时之简;其二勒成删定,归于后来之笔。”中间的老者缓缓说道,“归根到底,我史家与其他诸子百家一样,都是为了人族之本而服务。以史为鉴,以史为镜,使得人族走向鼎盛,自立于百族之林。”

    “我史家所做之事,首重事实,不可臆测。我等只负责记录,至于功过对错,自有后来者评述。若是以此为鉴,史家眼中不可有名门正派和邪宗魔门之分!”右侧老者接着评述道。

    “因此,王伦所言有谬,青城弟子鏖战六极道和逍遥宗,不可为其加分……但朱辰所言亦有不对,我史家既然连三宗六道的手段都不再视为邪魔,那青城弟子在武斗场的机巧灵变之策,又怎能视为卑劣无耻……”

    “录史者首忌心念,王伦、朱辰学艺不精,皆罚面壁三年,你二人可有异议!”左侧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二人无异议!”王朱两人对视苦笑,他俩哪会真不懂这些道理,刚才倒是有些意气相争了,没想到被三位老师看出重罚,这二十大板吃得有些冤枉。

    “老师,那这个青城弟子接下来要如何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