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御者戴着大斗笠,披着一件蓑衣,但看面容竟是一位唇边长有一颗美人痣的中年美妇。

    “没事,有天桑叶护住他的脑部,不至于把他烧成白痴,等体温退却之后,你多给他补补盐水就好了。”中年美妇无奈地回头一笑。

    白崖剥掉了自己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面皮,虽说是皮肉伤,但肯定免不了感染。

    从前天醒转了一次,跟卢清谈了一会话,他接下来就又陷入了昏迷,开始发起高烧。

    卢清急得要死,幸好这次同行的势境强者表示这是正常现象。

    苏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依然透过驿车的布帘,朝平躺在里面的白崖看去,心中不由暗自感慨。

    “这趟跟师傅出来,还真是流年不利,居然要给一个气境的小家伙当车夫……”

    苏婉回想着自己师傅了果师太的交代,心里就郁闷得想要吐血。

    两天前,她和师傅从玄青师伯口中得知静雀峰上发生的事情,都以为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不过,等她们看见白崖的那张脸,才算是相信了。

    凌天阁的玄青师伯跟她师傅了果师太交情很深,故而才有了她这一次的任务。

    这倒不是凌天阁出不了一个势境,而是不像再引起青城的敌视,这才挑了她们清音阁,又特意安排卢清随行。

    苏婉想着心事,看了一眼白崖脸上那张蒲扇大小的绿叶,忍不住摇了摇头。

    天桑叶其实不少见,但白崖脸上的天桑叶却有些来历,这是从凌天阁一位护法长老身上摘下的。这位护法长老在凌天阁属于祖师辈的人物,已有一千五百多岁。

    没错,它不是人,而是天桑树精!

    传说这位天桑树精在峨眉成精,曾是凌天阁第二十七代掌门的伙伴,在门中地位特殊。

    要不是玄化道人是天桑树精一直比较看好的一个后辈,常人很难从它身上求到一枝半叶。

    这片天桑叶酝酿了不可思议地生命活力,仅仅覆盖在白崖脸上,就有助于伤势复原。要是榨汁喂他喝下去,海量的生命元气肯定能把白崖给撑爆咯。

    苏婉估计那位精明的玄化师伯送这片天桑叶给白崖,不仅是给青城传达友善信号,多半还存了拉拢这个年轻人的心思。

    这也不怪自己那位玄化师伯,此子这趟回到青城,若无意外,必定会被录为清都观的正式弟子,而且会是那种宗门很重视的核心弟子。

    外人皆知一个武徒想要成为正式的仙门弟子,必须在武道上迈入势境。

    实际上,这是一个误区,武道迈入势境固然会成为正式弟子,但一般都直接说的武堂弟子。而一个仙武宗门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武堂,以职务来看,还有法堂、刑堂、药堂、器堂、阵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