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这么桀骜不驯!”徐薇将筷子往桌子上一丢,“就算我们以前对不起他,那不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么!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翻篇了!”

    严宽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哪能那么容易翻篇!”就连现在严墨肯住到严家来,严宽都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我们到底还是冷遇了他十几年,他心里别扭,迈不过那个坎儿,我们尽量多用亲情感化他吧!”严宽摇了摇头,随即也站起了身,“我心口有些不大舒服,先回房里歇着。”

    徐薇一听严宽身子不舒服,立刻就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是被严墨这小兔崽子气得么?我送你回房里去歇一歇!”

    严宽唉声叹气,摇着头道,“以后,对严墨,只能敬,只能好,万万不能摆半点儿脸色,更不能骂他!”

    徐薇唉了一声,“行了,我都知道了。”顿了顿,在两个人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他们卧室门口的时候,徐薇又低声唠叨了一句,“真不知道,那个孙大师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你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这一次,严宽没有再吭声。

    不信邪不行啊!自打冯玲在严家出了事儿,他这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冯玲披头散发、满身是血地来找他复仇,他去找孙大师,孙大师却告诉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特么的冯玲已经死了,他找谁解铃?

    思来想去,只能是加倍对严墨好一些。

    况且,孙大师还说了,严墨身份不凡,如果他们能够好好笼络住严墨的话,严家不仅能够富贵百年,还能成为一流世家……

    严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所图所想,一直都是家族利益在先。

    而且,对那个孙大师,严宽是真得非常信服。

    如果不是孙大师,他早就被竞争对手歪门邪道的手段给坑死了。

    严宽跟徐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严正庭这才眯着眼睛站了起来。

    他抬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家里的空气呼吸起来都让人难受,于是,他拿起了放在玄关的公文包就打算出门去公司。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喜欢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似乎一旦让自己忙碌起来,这些糟心事儿就会自动退散了一般。

    严正庭胳膊夹着公文包,正要出门,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了严墨那冷漠疏离的声音,“今天不要出门。”

    严正庭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朝着严墨扫了一眼,“为什么?”

    严墨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目光在严正庭的脸上逡巡片刻,随即淡声说道,“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严墨,你胡说八道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咒父亲?”严玉的声音在严墨的背后响起,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严墨微微偏头,朝着严玉冷冷地扫了一眼,“你这么急着跳出来做什么?难道,父亲今天的血光之灾,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