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衣心底紧张,下意识要问陶君眠,才发现他此刻的情绪是相当不对,她放轻了声音:“眠哥哥?”

    陶君眠深吸了口气,声音里大概带了丝颤,说:“没事,不用怕。”

    也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

    王忠很快通知了陶远。

    陶远是和陶君毅一起来的。

    陶君毅提了一大袋草莓,直接往宁锦衣怀里一塞,就要追上陶远的脚步。

    男人向来阴冷的脸色更沉了些。

    宁锦衣想到陶君眠在房里,也想跟上去,刚迈开脚,就听这冷脸专家说了句:

    “外人,不应当有些自觉么?”

    宁锦衣顿了脚步,听出他在说自己,情绪有些许低落,却是没敢跟上去了。

    她扭过脸,才发现陶君毅比她还气恼,攥着拳,那眼神和表情都几近怨毒。

    她不敢说话,再扭过脸,陶远已经不在了。

    陶君毅忍耐了一阵,却是没有忍住,眼中的热泪滚下,抵在唇边的手紧攥成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宁锦衣吓了一跳,怀里抱着他给的草莓,颇是无措道:“你,你先别哭呀!你,不会是要画我的葫芦吧?”

    “你!”

    陶君毅又屈辱又气,忽然转身走开,不搭理她了。

    宁锦衣忙追上去。

    她才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心底起了些负罪感,难得对他放软了语气:“好嘛。我知道啦,我不说你学我了嘛。你是真心实意的。唔,你还哭吗?小草莓给你好不好?”

    陶君毅到客厅抽了几张纸巾擦泪。

    宁锦衣跑得慢,追上来的时候,还哼哧哼哧喘着气,看他脸上干干净净,黑着一张脸,很是摸不着头脑,“你不哭了吗?”

    “你那么喜欢看人哭?”他咬牙切齿瞅她,眸中尽是不赞同。

    宁锦衣把袋子放到桌上,在他身边一坐,理所当然说:“我不喜欢呀。但是你很难过啊,难过是要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