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男人怎么回事啊?看着人模狗样的,一开口就像恨不得现场表演挨揍似的,直男癌晚期?”

    “他有病。”不是骂人,只是阐述一个客观事实,“他就是我以前那位老板。”

    “What?就是他啊,难怪!”夏婵还在愤愤不平,“他那不是叫什么‘阿斯伯格症’吗?刻板行为,不能说谎,智商190……统统没看出来啊!我看他就是情商低!”

    邱含琦一直在旁边使眼色,她才轻咳一声,收敛起吐槽模式,不太确定地问:“那个,你跟他之间是不是……”

    “嗯,上过床。”元熙简单直白地回答,“不过已经结束了。”

    婚姻是一种承诺,其实她并不需要。

    聂尧臣说的对,她不应该奢求,尤其是奢求那些并非她真正需要的东西。

    窗外的马路上传来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轰响,连续进站的几辆公交车挡住了站台的巨幅广告,也挡住了对面紧闭的那扇不祥之门。

    “小婵,你想不想知道二十年前对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啊,我还蛮想知道真相的,更希望那家的孩子没事。”

    嗯,没事,只是时隔二十年,才又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只要聂尧臣不收回最后给她的那个承诺——为她买下对面那个商铺,其他的,无所谓。

    漆黑的雕花铁门后面,有一片抹茶色的缓坡。

    聂尧臣自己开车,把车停在门口,穿着皮鞋径直穿过去,走向屋子后边的花园。

    枝蔓盖过木架和假山上人工雕琢的痕迹,从深绿到浅黄,层层叠叠的叶片垒出不同于俗世的假象,花圃里开得正盛的玛格丽特开花不见叶,深浅不一的红簇成一堆煞是好看。

    可惜,主人还是更喜欢藤本月季,总是忙着修剪那些过了夏秋季节就越开越邋遢的花球。

    花园不大,却复杂得像个迷宫,格局又总是变化,一段时间不来就很容易找不到方向。

    但聂尧臣例外,不管怎么绕,他从不在这花园里迷路。

    “妈。”

    像是怕惊扰,他隔着远远一段距离就不再靠近。

    芮琼芝穿一身白色衣裙,蹲在花架跟前,手里握着园丁用的剪刀,剪下的花枝簌簌落地。

    “阿臣来了?进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