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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想到这四人头一回遇到这种打家劫舍之事,并无什么经验,一时间只顾面面相觑,雕成那呆若木鸡之状,根本不知该如何恰到好处地进行接话。

    他们这般任绝好时机流逝,倒是让好心好意留白给他们讨价还价的少年大感郁闷,只好自己亲自点名道:

    “兀那温柔多情小娘子,看你也好歹生得一副好面相,哈哈,挺合俺的胃口,你可愿意随我……俺前去山寨,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压寨夫人?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带银的,不在话下……得空时再与俺生一窝小山贼,岂不妙哉?哈哈。”

    呼,险哉……差点在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说到这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只看那张生脸色急剧一变,忙一把将柔柔弱弱的崔英英扯到身后,自己跨上前一步,纳头便拜,声泪俱下,哽咽说道:

    “好汉,求您放过俺……我家英英吧,她这身子骨弱,贵山上气候严寒,她哪里做得了那尊贵的压寨夫人啊。”

    张生呼天抢地,又不敢大声,搜寻着腹中的辞藻,继续说道。

    “如果好汉寨中缺人,就让张生代替,算账也可,端茶递水,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喂喂喂,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俺就最看不得你这种动不动下跪之人……不过看你虽然生得这副奶油小生模样,不想却有几分骨气,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很不错……嗯,只是我……俺上月刚高价雇来了一个账房先生,还是个举人出生,看你还只是一个区区秀才,就别来俺山寨献丑了。”

    生怕张生嗓门高,不小心抑制不住将这边的动静传出来,他悄然放出体内白流道力,将此间房屋遮掩。

    “至于压寨夫人,那是少不得的……小秀才你饱汉不知饿汉饥,哪里晓得俺冬夜无人暖脚的凄凉……”

    少年故作满腔忧思,远望高山。

    “啥?好汉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外间区区一个举人,张某却是不放在眼里。凭我胸中浩荡才学,他日金榜夺魁,翻手可为……至于好汉需要暖脚……呃,张某家中藏了一个祖传的暖手销金袋,可以赠给好汉。”

    一说到才学,这张生就浑然忘了此刻处境,变得意气风发起来,就连那崔氏二老,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难道这胆敢污了自家女儿清白的小贼还是一尾潜龙伏波?

    “唔,原来还是日后的状元郎,本大爷却是不知,失敬失敬……”

    “好汉”将宝剑倒转,对张生拱了拱手,忽然想到自己这般举动总有些不合身份,又轻咳一声,作色道:

    “只是俺今夜出来,只是为了访一压寨夫人,这崔家小姐与你又无干系,你费心费力,保她作甚?”

    “好汉呐,这崔家小姐,与小生正是有一段大好姻缘哩,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俺时间金贵,你只长话短说。”

    “遵命,自是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