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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年纪不大,重量不小,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给小老头拿拿肩膀,有事后辈服其劳……”

    “神农”老头见瞅他半晌,总不开窍,不得已只好将暗示转为了明示。

    刘荡仁撇了撇嘴,心说还未到翻脸的时候,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全无章法地替他收拾着肩膀和手臂各处。

    “不错……有酒食,前辈撰。”

    老头的胸怀处好似藏着一只百宝袋,只见他伸手一探,又是一枚馨香扑鼻的卤鸡全腿被他掏出,放在鼻端嗅嗅,砸吧砸吧嘴,稀里呼噜地啃咬起来。

    “小伙,我发现你挺有匹夫之勇,当时你明知一旦动手,必死无疑,那为何还要毅然亮剑?”

    老头边咀嚼卤肉,边好奇地问道。

    “哼,死则死矣,亮剑之后,我死得更有尊严!”

    刘荡仁将胸中闷着的一口气缓缓吐出,淡然之中,自有傲气回肠。

    “呃,前辈,不知您为何不直接毒杀了那些人,他们狼子野心,实在是我大汉的蠹虫。”

    刘荡仁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可他一想起方才服下的那颗黑漆泥丸,五脏六腑不由得泛起了阵阵恶心,将所有食欲压下。

    “胡说,我可是堂堂神农,毕生尝遍百草,只知济世救人,从不知谋人害人,你可别坏我名声。”

    老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腿肉,将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吹胡子瞪眼道。

    刘荡仁心说你身上既藏有鸡腿,还来向人乞讨,不是故意消遣我吗?他见说不动老头,想着不斩草必要除根,不是他的性子,如今正恰逢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他不剪除那帮逆臣贼子,要如何才能甘心?

    于是他双手大力一捏,将老头疼得“嗷呜”一声痛呼,刚要窜起,又被他借势往前一推,使他仰面磕地,全落了个狗啃泥的悲惨下场。他则趁此机会,俯身拾起隐锋剑来,转身便朝着不远外的小屋闷头冲去……

    求人不如求己,只是灭杀几个倒地昏迷之人而已,于他而言有何难处?只要老头不来碍手碍脚即可。

    自此他打定了主意,即使身后老头喊破了大天,他也只是充耳不闻,固执地朝前而去。

    忽然,刘荡仁心中一动,于冥冥之中,似有数道不善的目光已将他紧盯。他暗道不妙,这才恍然忆起那蛮夷先前所说,屋外早已布下了一个威力强大的六芒星阵,只等着他自投罗网,而他依靠老头,好容易才离了小屋,却不思尽早绝尘而去,反而一念之差,重归陷阱,这岂非是飞蛾扑火的愚蠢行止?

    果然,一只由数道白光交织而成的大碗从天而降,刘荡仁还不及反应,便被这只光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笼罩其中,他咬碎了牙,左右冲突,碰得浑身酸疼,亦不得其门而出。

    定睛看去,才发现这六芒星有着六只尖角,每一只尖角的顶点处,有一道圆弧穿过,最终贯连成了一个浑圆形状。

    小圆之外,尚有一个大圆,两圆之间的白地之上,绘着无数繁复难明的符文,首尾相接,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规则排列,有道道流光顺着符文行走,每走一圈,刘荡仁就感觉这只光碗对自己的束缚更加紧上三分,他的心中慌乱也就愈加浓烈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