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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急跳墙,老丞相是否心急,旁人不得而知,只是他的目的却是昭彰,山鬼若是受了这一下刺杀,任她身具九条性命,也要魂归香丘,从此与那永生的死神为伴,做一个真正的幽灵。

    “不!”

    风君徐无鬼目眦俱裂,他原以为老丞相多少有所顾虑,逼迫山鬼逊位一举对于为人臣子而言,已是僭越之极,况且他对自己又有所奢求,指望着他的归顺效忠,断不至于图穷匕见,真下杀手,来取她性命。

    正是出于这一偏见,他才如此从容,否则山鬼有难,他不顾一切也要拼杀上前,搅他个地覆天翻。

    老丞相将木枪刺出,山鬼已如瓮中之鳖,濒死之际,她心中正有无限懊悔,催发着她的两抹清冷珠泪,沿着双颊滚滚流下。

    一念之机何等迅速,徐无鬼已来不及出手救援。自古立难破易,那丞相韬光养晦多年,也非易与之辈,他若真强要虎口夺食,一时半刻之间,也绕不过老丞相的严密封锁。

    “哈哈,且看本侯手段!”

    忠勇侯不是无谋之人,他在一旁无声无息,后手却是无穷无尽,又闻“咔嚓”一声轻响,他的手中毅然捏碎了一颗圆球,仿佛有所感应,一缕契机为其所牵引,山鬼身后的墨玉王座,陡然射出一道乌光,就如一条匹练延展而出,连着山鬼身外的那只牢笼,将他当头罩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老丞相脸色一变,手中木枪加紧刺来,只遗憾忠勇侯后发制人,乌光匹练先他一步,将山鬼卷去,并回归了那方王座之中,如同一粒细沙抛入潭中,玉面上只扬起了数圈小纹,便重归了平静。

    他处心积虑的一次攻击,居然被忠勇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令他扑了个空,枪尖落在空处,他用力过猛,胸口一疼,慌忙默运玄功调息起来。

    “好,原来族中历代相传的至宝‘独坐幽篁’,居然就是王座,好,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谁能想到。”

    他恨恨地收回手中木枪,怒视了忠勇侯一眼,山鬼既已遁入了王座之中,他便已知但凭自己一人之力,是决计破不开王座,奈何不得她的,更何况他自认为今日的“倒王之役”必能全功,这鬼方的风土宝物,皆是他之物,不忍破坏,而且多她一人,少她一人,对于他的大业前途,其实并无多大影响。

    “侯爷的手段,在下感激不尽。”

    眼见山鬼无恙,徐无鬼那半虚化的身形重新变得凝实,转身朝着正昂首挺胸的忠勇侯深施一礼,以表谢意。

    “不敢不敢,不知风君你和山鬼有何关系?本候救了自家侄女,何须你来道谢?”

    忠勇侯趾高气昂,高低不肯受他的这么一拜。

    “咳咳……”

    徐无鬼苦笑一声,心说这位侯爷的心思果真如深海般难测,如星空般深远,今日之后,山鬼便是自己之妻,他还强作阻挠,可说是徒劳了,只是这般心思,他自知不宜宣诸于口,当此之时,一切的矛盾都要不得,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克敌制胜。

    双方各自静默,老丞相高据王座之上,不肯妄动,忠勇侯与徐无鬼暂无了后顾之忧,也只等着殿外双方精锐大军的交锋分出胜负……

    而那殿中诸位大臣,原本铁了心要随老丞相起事的大多数人之中,有少部分人见这当场风云变幻,事态已变得混沌难明,不觉有些懊恼,脚步不自觉地便往两旁挪去,试图与这一干叛逆拉开距离,以免鬼王一方逆袭取胜,在日后清算之时,将他们列入诛杀的行列之中……

    前来观礼的众宾客熙熙攘攘,早已退到了大殿一角,只是事不关己,少不得要作壁上观。今日鬼族之变,对于这其中的许多人而言,着实是难以预料,那鬼族丞相的行事,虽说不够地道,可这世道难行,真正信守“仁义礼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