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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你看,前方这条山道,老奴依稀还有印象,沿着走大约百余里,就能够抵达我军的一个营地,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不怕青州城的追兵了……”

    吴公公藏身在密林当中,小心翼翼地向外观察许久,终于不见再有人追来,便狼狈不堪地从中钻了出来,哪知回头一看,身后并无一人,心下一惊,忙又钻了回去,当他见到太子刘安己蜷缩在稠密的枝叶当中,并未走失,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殿下莫要担心,我们已将追兵甩脱,还是抓紧赶路才是,如此才能在天黑之前,多走上几里路。”

    吴公公尽量压低身量,手足并用地爬过去轻声劝道。

    “唉,吴公公,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被青州追兵一路追赶,始终难以摆脱,哪里一到这里就不见了踪影?只怕他们正在外头埋伏,只等着我们疏忽大意,出去自投罗网吧?”

    刘安己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担忧。

    他举目四望,心中茫然,不知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原来,他们自从从拼死逃回的士卒口中得知了耶律将军因轻敌冒进,如今被青州军困死于绝地之中,十有八九是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脱困。

    他想到当初追击之时,全军请战,自己不好阻止,未免产生自己有所偏颇的嫌疑,便都允了去,如今营地之中只留下区区数百人驻守,如何抵得助携大胜之势而来的青州大军报复?

    他生怕营地遭人袭击,误了自己性命,想要先行逃离此是非之地,留待日后东山再起,但断后须得有人,人多也不利隐藏,于是他便不对外声张,只是悄悄告知心腹吴公公,并遴选了几名他自认为忠心耿耿的卫士,携上最珍贵的细软,趁着夜色悄悄,匆匆逃离了营地。

    但随后事情的发展,真是忒煞怪了,刘安己这一行摸索走来,无论多么小心谨慎,也无论选择的路径多么隐秘,本就是深山老林,连道路都无,原以为必定无人能够发现,更遑论对他们围追堵截,哪知偏偏事与愿违,时不时便会听见兵甲马蹄的雷动之声,如索命的丧钟一般,从距离他们不远之外滚滚而来。

    他们几人每每闻之,皆是大惊失色,以为死之将至,但求生之心不减反增,本能地向着声音来处的相反方向没命逃去。

    而在这个逃命的过程当中,刘安己与吴公公二人如何比得过随行的护卫?如此便缕缕需要护卫们费力相助,长此以往,这几名护卫人人焦灼,生怕自己受了这两个不中用的贵人拖累,就此命丧青州城,心中的不满逐渐积累。

    正所谓善念易损,恶念难消,心中的不忿一起,便难以消除,如此三番四次地受追兵动静惊吓,护卫们终于忍无可忍,私下才一商量,当即一拍即合,纷纷表示不能再带着刘安己二人逃命,否则恐怕连自己也得搭上一条命去。

    他们本想逮了刘安己送交青州军,来个将功折过,即使没有赏赐,至少还能全了自己性命。

    起初他们为此想法颇为意动,但转念一想,自己若真这样做了,必将因卖主之事而声名狼藉,非但无法赢得青州军的青眼相加,还会大大地开罪于后方那位睚眦必报的靠山王,到时两方皆斥,他们流离失所,必将难逃刺客死士的追击,忽一日便死无全尸了。

    如此一来,他们虽然出逃之意不改,却打消了主动献出太子之心,经过几番威胁,不管不顾地将早已噤若寒蝉的刘安己二人随身所携的价值连城的宝物搜刮了个一干二净。

    几人携手卷了宝物,离了刘安己二人,却是谁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才刚走出不远,聚拢微一筹谋,任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宝物一时难以分配,不能分头行动,索性折来一根枝条,一头做好标记,望空一抛,落地后标记指向哪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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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便顺此天意,往哪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