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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旗!”

    北海龙王猝不及防张口一吐,从口中喷出一道阴煞寒潮,席卷而去,仿如一片绵密的丝锦,将血魔团团包裹其中,不留他一口气透。

    “老龙敢尔!”

    血魔一着不慎,便被裹在其中,浑身血肉顿时感到有阵阵阴风侵袭,感之似是一种瘟言诅咒,要削去他的一身本事。

    他心中阵阵冰冷,须知他自血海中生,平生以血肉为食,原本就是至阴至寒的体质,哪知一遇那北海龙王的一口吐息,便大感消受不了,实在是令他始料未及之事。

    血魔在寒潮包裹之中奋力挣扎,然此事因魔主而起,无论是从何处考虑,他都须得为此负责,而若要负责,首要之事,便是竭尽全力,保住血魔性命,否则他一旦将这过河拆桥之事做到了明面之上,传将出去,只怕日后登高再呼,响应者必将寥寥。

    “龙王何必如此,看我薄面,饶血魔一命罢。”

    那两海龙族根基深厚,且是日后对抗东南二海龙族的尖兵利刃,等闲不可替代,魔主利用未尽,打心眼里不愿与之将矛盾闹在了明面之上,这才一边出手解救,一边软言相劝,好给对方一副台阶好下。

    只是那龙王玄功高妙,今日方知,一招便将不可一世的血魔封在其中。但云相出手也堪精妙,招式并不暴烈,只是轻飘飘拍出一掌,竟有无边魔气从指缝间衍生而出,凝成大拇指与食指这两根手指,刺穿隔膜,探入那寒潮裹覆当中,将面色发白的血魔前胸后背稳稳捏住,向后一退,便从中逃了出来,不再受北海龙王那寒潮的影响。

    “魔主,你若一味包庇罪犯血魔,欲置规矩于何地?置那枉死的牛魔师徒于何地?置我魔盟于何地?”

    北海龙王见束缚被魔主所破,事不可为,他既不着恼,也不继续追击,而是收手却立,冷冷地望着魔主说道。

    说罢,他环视四周,见众人多是目光躲闪,不愿与他多作对视,有少数人的视线与他相碰,但也是面露犹豫之色,心中意念,想来并不坚定,仅有寥寥数人,公然发声声援于他,要魔主处置血魔,切切不得包庇,以免寒了众人之心。

    “唉,无人助我兄弟,竟使竖子成名!”

    北海龙王心中一凛,对这群魔头大感失望。

    他谋定而后动,此番对魔主针锋相对,并非他的心血来潮之举,而是早已串联得当,联合了诸多同道,打算在此刻一举逼宫夺权。

    哪知事到临头,他一招被魔主所破,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们,居然纷纷退缩,不肯再跟随他的脚步,来与魔主正面交锋。

    “一群懦夫,坏我龙族好事!”

    南海龙王心中暗恼,无奈人心不在他处,耳听身旁这寥寥几道声音,搅不起半点风浪,只好暂且熄了与魔主争锋之念,退而重谋,留待来日诸事妥当,再卷土重来。

    “如今魔盟未定,规矩未立,龙王却是言重了。”

    魔主呵呵一笑,从袍下取出几颗丹药交到血魔的手中,着他自去服下疗伤,血魔一嗅便知手中之药不凡,千恩万谢退到一旁服下不提。

    那些丹药自是来历非凡,得来颇为不易,他暗暗肉疼,面上却不露分毫,就连那两海龙王,虽然不愿,也不由为之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