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那些被她玩得团团转,爱她爱到靠自杀绝食来威胁父母,就为了跟她在一起的上流社会公子哥儿们?还是那群被她比成渣渣,做了垫脚石,心里头骂她绿茶碧池,面上还你好我好的塑料好闺蜜们呢?

    这么一想,她以前的生活还真是有些水深火热呢!

    只有她一个人是淤泥里生长出来的一朵亭亭玉立的小莲花呢!

    啧!

    不过——

    只要一想到那些或看不起她或在心里头将她骂出花来的一帮人,知道她这样的人最后竟是为了救人而死亡的消息后被打肿脸的样子,棠宁就觉得她怕是死了也能笑出声来。

    至于你问她怎么会突发奇想地救个人?

    棠宁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拿到诊断报告后,出了医院便浑浑噩噩地走进了个公园,看到的那个身穿粉红色泡泡袖连衣裙的小女孩,手里举着个比脸都大的粉色棉花糖,被爸爸妈妈牵着,笑得甜滋滋地往公园外走去的模样。

    下意识跟了他们一路后,意外看到她忽然挣脱父母牵着的手,为了捡回一个滚落的悠悠球而出现在了马路中央,卡车逼近时,女孩那一脸的惊恐呆滞,和她父母的绝望嘶喊……

    她挑了挑眉。

    救就救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棠宁做过的事情,从来不后悔。

    就是死得太丑了些,心里难受。

    算了,不再去想这些已经过去了的有的没的,棠宁起身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逼仄的商品房,九十几平,可以说,从出生到现在她就从没踏进过这么点大的地方。随后引起她注意的便是身上传来的一股若有似无的油烟味,令人几欲作呕,伸手在头上一模,果不其然,油腻腻的。

    棠宁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根本顾不上身后一脸疑惑的仓鼠团子,起身便飞速冲进了一侧的卫生间里,折腾了老半天,才终于穿了一件男人的白衬衫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之所以这么穿,是因为整个衣橱,只有这件衣服稍微值点钱,不那么刺激皮肤,令她不适。

    出来后,她的视线在不远处的白色餐桌上已经有些凝固了的菜肴和正中央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激凌蛋糕上一扫,她就觉得这具新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悲剧。

    嗯,新身体。

    刚刚在卫生间里头她已经看到了,她换了个身体,虽然还比不上她生前的模样,却也楚楚可怜的登峰造极。

    仿若上等的薄瓷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嘴唇红润,毫无唇纹,唇珠微微翘起,眼眸又黑又亮,好似落满了星星,眼睑之下还有一颗青色的泪痣,只这么看着你,都让人有一种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她都不是故意的无辜感来。

    收回视线,棠宁这才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一侧漂浮在半空中的仓鼠团子身上,微微一笑道,“既然说攻略,那么应该有相应的剧情介绍吧?这具身体没给我留下任何的记忆,我现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