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哥,你在哪?你现在怎么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们?”

    相较于他的激动,那边却不以为意,“不是给你们传过邮件了吗?”

    邵玉城盯着邮箱里早已经被他翻烂的邮件,无奈极了。一大堆分析好的实验数据和下阶段研究课题,还有一封催促他清查上季度财务报表和严盯土地局招标……

    他很想问问他的身体如何,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开不了口,大哥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从医生手里拿到了他的病历的事。

    正犹豫着,电话那头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开了腔:“邮件里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哥,你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查岗啊?”

    “这么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果然没少偷懒?”

    邵玉城立刻噤声了,“我这不是……正在经历非常时期么……”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都沉闷了不少。

    江临顿了顿,似乎猜到了他所谓的“非常时期”指的是什么,而后冷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邵玉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叹息,“哥,你怎么和傅三他们一个样?楚楚现在身子虚,又怀着孩子,我怎么能和她断了?”

    叶楚遭遇意外的事他守口如瓶,连大哥、伯旸和傅三都没有告诉,但是几次在言辞闪烁间被这三个洞察力惊人的老狐狸们套去了话。

    他们问过他孩子的来历,邵玉城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这三人便认定了孩子是叶楚和别人乱搞怀上的,于是乎对叶楚颇有微词。

    不过江临脾气秉性素来沉稳,不会干涉他太多,只是点到为止地问了一句:“你既然知道叶楚的孩子不是你的,何必还要对她负责?”

    邵玉城无法和盘托出,沉默半晌,才道:“没办法,就当是我心软吧。”

    “你这不叫心软。”江临一阵见血,“叫没出息。你要是真心软,会对那个为你付出了二十年的女人视而不见吗?”

    邵玉城皱眉,“我们说楚楚的事,你提顾千秋干什么?我和她只是青梅竹马,纯洁到睡一起都不会出事的友情!”

    无线电波里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哂笑,“我没有点名,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顾千秋?”

    ——付出了二十几年的女人。

    是呵,他怎么会想都不想就代入了顾千秋的名字。

    邵玉城无言以对,怔怔望着电脑桌面,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感情的事,确实不讲先来后到。”江临道,“你若是真对顾千秋没有意思,就不要总是困着她。男人和女人不同,你不急着结婚,但她和你一般大,早就是该嫁人的年纪了。你难道还打算这样一直将她强留在身边,让她亲眼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