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

    江临伸手去抱她,看着她浑身被宠出来的娇气,早已没有几年前那种冷厉凉薄的攻击性,反倒软软的让人心头生暖。

    他偶尔也会出神地想,他们还在一起,他们终于走到一起了。

    每每在梦里见到几年前的事情,他的心总会被某种汹涌而来的恐慌席卷。

    因此格外珍惜,连她皱一皱眉头,他都见不得。

    对于父母一把年纪还恩爱得像新婚燕尔这件事,雪梨早已麻木,自她有记忆开始,就天天被秀一脸。

    她见过爸爸在公司的样子,很难想象严厉而冷漠的男人回到家里会因为妻子一点小脾气低声哄很久,好像全世界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在爸爸看妈妈的眼神里了。

    她也曾对红枣吐槽说,她觉得自己以后找不到对象了,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比她老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红枣听完就笑了。

    她从小就是这一辈孩子里最有气质的女孩,虽然长相不如傅靖笙那么明艳完美,可是胜在温雅的书卷气,此刻难得调皮地眨眨眼睛,竟晃得雪梨都怔了怔。

    “那商励北呢?”她问。

    雪梨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你哥从小看你长大,你那点心思,藏得住吗?”

    雪梨撅嘴,目光不经意瞥见黑色风衣裹着一身冬日寒气迈进屋里的年轻男人,赶紧站起身来,“银耳你看她,她又欺负我!”

    江一言淡淡睨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叫哥哥。”

    二十岁的江一言已经很反感别人还叫他小名了。

    雪梨见他又顾左右而言他,跺脚,“我就知道你偏心,没人性!”

    “作业做完了?”江一言仍是那副淡然模样。

    雪梨:“……”

    她怎么觉得自家哥哥这是在下逐客令呢。

    于是又瞄了眼一旁看书的红枣,轻哼一声就上楼了。

    待她走后,红枣才重新抬头,前几天的尴尬场景犹在眼前,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银耳,我有件事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