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励北看着她,语气鲜少的严厉肃穆,“你胡来还有没有个度?才多大就敢开车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会。”傅靖笙淡淡一笑,不在意道,“我只是觉得让一个喝多了的男人开车,出事的几率更大。”

    商励北注意到方向盘白色皮套上的血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只见她手心间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

    他的表情更是不善了,目光明暗交错,浮浮沉沉,“你……”

    傅靖笙收回手,依旧不以为意,“刚才摔倒不小心按在玻璃碴上了。”

    “傅靖笙!”

    她大大咧咧地笑,“商励北,你发脾气的样子丑死了啊。差不多就得了,今天晚上我心情很差,你别吼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商励北已经明显听出了哭腔。

    ——你总不能指望我在被你冤枉还像个圣母一样把你往别人的怀里推的时候,连不想跟你说话这么点微末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满足。

    怎么会不想和他说话呢,只是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再让对手看见自己败北后泣不成声的惨象,会更加丢人。

    傅靖笙转过头去,机场里灯火通明,在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将里面看得清楚。

    她一眼就看见了江一言,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两个人正往机场外面走。

    是孟不悔吗。

    他找回她了,是吗。

    傅靖笙胸口一窒,苦意卷入舌尖。

    眼看着他们离门口越来越紧,傅靖笙抓紧了商励北的衣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萍,慌张道:“商励北,你送我回家行吗?你带我走,你带我离开这,送我回家行不行?我求你了……”

    商励北低头看着她,一股酸涩漫过胸腔。

    痛怒交织,他什么都没说,将车钥匙拔下来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伸手把她抱下车。

    只从江一言的跑车到自己车上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胸前的衬衫就湿了个透彻。

    江一言带着雪梨出来时,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自己的跑车上。

    车厢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也不知道傅靖笙一个人坐在里面想什么。

    又在偷偷哭吗?